芷面露不忍,“那大姐姐可要足足跪一天一夜了。”
奚松也叹了口气,“雪儿近日越发乱了章法,让她吃个教训也好,免得日后酿成更大的过错。
明日我提前请大夫在家,等她一回来便好生照料着,只盼着日后她能改过。”
这夜,父女两个都没睡好。
奚松是害怕见这种比自己高好几个级别的大人物,奚应芷却复杂多了。
她一个内宅女子,端亲王这种天皇贵胄论理该和她相隔甚远才是。
前世便是如此,直到被送入端亲王府做妾,她才第一次见到端亲王的真容。
可重生后,不到一个月,她已经和端亲王见过数面了。
尤其是今日,那只握在她腰间的大手,滚烫灼热,几乎是瞬间就让她觉出头皮发麻的危险。
甚至是这一刻,那触觉都仿佛残留在皮肤上,在夜深人静之时越发让人心如鼓擂。
为什么一切都变得如此不同?
都只是巧合吗?
奚应芷趴在枕头上,一下一下地抠着身下的锦被。
她心里头隐隐有一个猜测,却又觉得荒诞得可笑。
思绪在脑子里直如一团乱麻,搅得她既疲倦又亢奋。
昏昏沉沉半晌眯了眼,忽然生出一种极具下坠的惊恐感,好似有人掐着她的腰往下按一般。
奚应芷猛地清醒过来。
这下,是再也睡不着了……
熬到第二天天亮,晕晕地去了书院。
奚应莲整个人也有些萎靡不振,估计是被昨天的蛇给吓到了。
马车经过山脚下时,正好看到奚应雪仍是脸色惨白地跪在原地。
昨夜她还勉力挺直腰背,给自己保留一丝体面。
一整夜不眠不休精疲力竭下来,人已经软趴趴的跟面条一般,若不是有人虎视眈眈盯着,只怕下一刻就要摊成一团。
看见奚府的马车经过,奚应雪费力抬起眼皮,眼底闪过令人心惊的仇恨。
奚应莲正巧与她对视个正着,被吓得心肝颤了三颤,连忙放下帘子。
“二姐姐,大姐姐遭此一难,必然恨毒了咱们,等她恢复了元气,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奚应芷强打起精神,掩下心头莫名其妙的不安,淡然道:
“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成日担忧铡刀何时落下,不如自己做那个执刀之人。”
她眸光清亮,奚应莲只觉自己的小心思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