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芷故作无辜地眨眼,“我可从来没叫你和夫人翻过脸。”
奚应莲顿时气结,气鼓鼓地就要下马车。
“三妹妹别这么心急。”
奚应芷笑眯眯地拉着她的手,“我只是让你知道,在这府中若是不将权力握在手中,永远指望上位者的施舍,那便要永远讨好于人。”
她将奚应莲的手握在掌心中,微微虚握,嘴唇微微上扬,双眼却直勾勾地与她对视。
“所以比起权力和未来,面子、脸面这种东西,都是可以暂时抛弃的。”
奚应莲嘴巴发干,略动了动,却没说话。
“奚应雪依仗的东西无非那么几样,她的母亲,弟弟,父亲的信任,还有她的,未婚夫。”
封闭的马车内,奚应芷声音低而轻,像是恶魔在低吟。
“如今姚轻黄已经失势,弟弟也抱到祖母身边,父亲对她不如以往,可谢文渊对她却还有几分眷顾。如今她受此大辱,谢文渊必然来探视。
说起来,谢公子你也见过,相貌俊美,温文尔雅,奚应雪若嫁给他,日后便是宁远侯世子夫人。
她如此小肚鸡肠,一朝得志,只会将我们这些庶女看作脚下泥,还不知要怎么作践呢。”
奚应莲死死地咬着唇,低垂着的眼眸里,嫉妒、羡慕、憎恨、渴望,交织着扭曲成无比阴暗的光。
奚应芷不知道,她切切实实,是爱慕过谢文渊的。
半晌,她抽回手,深深地看了奚应芷一眼,“大姐姐身子不适,明日我会在家侍疾,你呢?”
奚应芷笑了,那是一种了然于胸,又觉得果然如此的笑。
“我得山长和王爷看重,父亲也督促我要好生念书,我自然不肯荒废的。照顾大姐姐的事情,还请三妹妹多分担一些。”
奚应莲松了口气,随即心里又有些酸溜溜,半晌还是没说什么,回府之后径自去了奚应雪房中。
姚轻黄自然是不搭不理将她关在门外,可讨好卖乖捧奚应雪的臭脚这种事她已经做了多年,已然是轻车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