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委婉,直接拒绝了裴如璋,“年初之时父亲曾请大师为臣女卜卦,说臣女命弱运轻,这辈子的命运只会如无根浮萍一般漂浮。
若想活得长久,便要远离那些贵气太重之人。”
裴如璋下巴猛地一收,眼神阴鸷起来。
他隐约明白奚应芷想说些什么了。
“方才我与二皇子合奏,便觉得眉心微微作痛,这会离得远了果然舒坦不少。王爷肃杀威仪之气太重,臣女不敢靠近。”
裴如璋手指紧攥,几要被她气笑。
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地胡扯!
他肯定,她当然是在胡扯。
早在几个月前他就将奚应芷的生平调查得清清楚楚,她在奚府便如个透明人一般,奚松何时为她请过什么大师算命?
子虚乌有之事!
他的表情难看得让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周围的贵女俱都悄无声息地垂着头,生怕这个当口惹了端亲王的怒火。
就连方才剑拔弩张的二皇子都默默屏气敛息。
谁也不敢惹盛怒之下的裴如璋。
一片怪异的紧绷之中,奚应芷却像是丝毫没察觉到一般,甚至对着裴如璋露出一抹称得上俏皮的浅笑。
“臣女知道这话或许有些冒犯,只此事却是货真价实,那大师还说臣女不但要远离贵气太重之人。
便是夫婿也不能年纪太大,不然克了臣女,怕是要折寿呢。”
她像是有些羞赧,又有些真诚,好像说的全然是真心话一般。
裴如璋眸光渐凉,忽而就为自己最开始担忧她在承恩公府受欺负受委屈而感到可笑。
他压根就不想和展家有任何牵扯,却听见奚应芷来赴宴后,接了帖子上门,就是为了替她撑腰。
没想到,她就这么将他弃之敝履,不管他为她做些什么,对她如何好,她连一丝动容都没有!
她就是自以为能够傍上燕云冀这棵大树,就迫不及待想跟他撇清关系!
说什么年纪大,不就是嫌他老了,不如燕云冀年轻吗?
他有着根植于骨髓的骄傲,若是旁人敢如此讥讽奚落他,只怕当场就要人头落地。
可眼下,虽然已经气愤到极点,旁人都以为奚应芷定然会小命不保。
裴如璋却冷笑一声,没再看奚应芷一眼,径直甩袖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凝滞的气氛才逐渐消散瓦解。
可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