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力的亲家扶持,只怕再也没有起复的一天。
展太后心中一团乱麻,偏又不敢说些太明显的话。
心中焦急,左右为难之下,眼底忽地流出两行浑浊的泪。
“这桩婚事哀家不同意,那个奚应芷在京城是什么样的名声你难道不知道?
小门小户的庶女,一身狐猸子手段勾得璋儿为了她连我这个亲娘都要忤逆,这样的女子入府就是乱家之根源。哀家不求你为了璋儿谋划打点,可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入歧途啊!”
她这模样显然是真的伤心了。
景和帝悠悠地叹了口气,将奏折下压着的一封信往里藏了藏。
他知道展太后对裴如璋算计和真情兼而有之,也知道她这会的伤心有那么一两分的真心。
若是过去,裴如璋或许会为展太后的真情流露而动容。
可如今……
他其实是亲眼见着展太后如何将裴如璋对母亲的濡慕之情给亲手掐灭的。
理智上他乐见其成,大燕不需要和外戚联系如此紧密的太后。
可情感上,他其实是很心疼这个弟弟的。
裴如璋在潼关出生,刚生下来时白面丸子的一团,全然没有如今的冷面与不讨喜。
说来也怪,他见了谁都哭,唯独被他抱着时便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血脉之间的亲情在婴儿乖巧的咧嘴笑之中具象化了。
他阴郁的心情,也在弟弟时时刻刻的依赖之中逐渐一扫而光。
若时光会停滞不前该多好。
可惜,人总会长大,他和裴如璋渐行渐远。
而当他缓缓站上大燕最高的巅峰之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乖巧的弟弟不知何时变成人憎鬼厌的煞神。
他不是不知道裴如璋心底那点子别扭,有心想掰正他的性子,可裴如璋并非能随意改变之人。
更何况,他实在太忙了。
外国虎视眈眈,内有前朝老臣试图携天子以令诸侯,还有各种名目塞到他后宫的女人。
景和帝觉得十数年间他就老得不能看,而裴如璋却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
久而久之,景和帝也就随他了。
已经随了他这么多年,景和帝又怎么会在他的婚事上逆他的意呢。
展太后虽然口中满是对裴如璋未来的关切,可她却从未想过,这份关切裴如璋到底要不要。
所以这会,景和帝难得对展太后露出了帝王的强硬。
“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