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拟定的进攻计划将东盟军特种兵分派到了不同区域,以扰乱敌人的后方,而他本人则仍然计划袭击叛军的补给设施。
自由南洋联军奇迹般的大反攻告一段落后,战线的犬牙交错更加地眼花缭乱。交战双方的士兵各自换上敌军的军服渗透到另一侧,有一些人被当场识破,另一些人则幸运地混入了敌军的防线后、了解到了至关重要的情报。哪怕只是某一支小部队的调动命令也能够让友军意识到敌人的计划,麦克尼尔同样不会放过这些细节。
只不过,他和伯顿想要冒充普遍穿着由原共和护国联盟的黑色制服修改而成的深绿色迷彩服的敌军士兵,还有一层额外的阻碍:他们不是亚洲人。
“阿南达,昨天你从上一个村子里问出来的地点……是在这附近吗?”麦克尼尔狐疑地左右环视,“我得找个更适合伏击的地方。”
他们本该在无法获得任何补给的不利条件下孤独地穿行在敌人的队伍中,但昨天的一次偶遇,或者以伯顿的观点而言是幸运的奇遇,让麦克尼尔暂时找到了机会。绕不过村子而硬着头皮选择穿过当地的麦克尼尔竟然被村民认作了协助自由南洋联军参战的外国雇佣兵,这些眼睛里很少流露出光彩的农民们把麦克尼尔一行人当做了他们的朋友,让麦克尼尔体会到了他此前从未在当地的居民身上感受到的热情。
或许是由于良心受到了谴责,借故骗吃骗喝的麦克尼尔没过多久就找了个借口溜出村子,按原计划向目标前进。
“这时候他们已经走了。”阿南达提醒麦克尼尔。
“我当然知道那些疑似为叛军服务的外国雇佣兵离开了,假如我们能在这里找到他们扎营的踪迹……就可以试着追踪他们。”麦克尼尔擦着脸上的汗,他的脸庞总是被汗水覆盖,各种驱逐这些恼人的水珠的举动都是杯水车薪,“一群穷鬼,一群被虚假的理想主义冲昏了头的年轻人,一群被恶劣的生存环境培养出了悍勇性格的农民,怎么可能有钱请外国的雇佣兵组织参战?他们要是有这么多钱,根本不必躲在山林里打游击。”
“你对他们的意见很大啊。”伯顿收起了身边的加热工具,吸了吸鼻子,不巧一只飞虫钻了进去,这把伯顿惊得原地蹦跳,十分滑稽。终于把那只虫子捏死后,伯顿重新背上了背包,挥手示意麦克尼尔尽快跟上他的步伐。
年轻的宪兵司令官秘书和秘书的秘书很快恢复了原本的队形,戴着草帽的青年想起了自己的见闻,他心中的偏见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褪色,反而更加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