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听说美国的医院已经——”一名伊拉克士兵小声反驳着,但他的反应立即引起了伯顿的注意并理所应当地招来了后者的一番训斥。伯顿严肃地对这些在他看来都不怎么值得信任的伊拉克士兵们解释说,许多媒体为了营造出骇人听闻的效果而刻意夸大了瘟疫的危害性。
实际上,伯顿本人也正在犹豫,来自国内的新闻总是能让他对合众国的医疗卫生系统抗风险能力产生怀疑,但这些话他私下里和麦克尼尔说一说就足够了,而且合众国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于是,他继续自信地对半信半疑的伊拉克士兵们表示,正是由于瘟疫的危害性不大,才有那么多的患者根本不必入院治疗。
一旁的哈瓦少校叹了一口气,他几乎预感到了伊拉克军以后的日常生活会变得无比煎熬。对抗信仰卫士团的新一轮联合行动开始后,美军士官和士兵频繁地光顾伊拉克军的营地,但这并不是因为双方之间的关系好得出奇。显而易见的是,美军尝试着用其他方法影响伊拉克士兵,这正是他们屡试不爽的老办法:一旦时机成熟,对美利坚合众国的向往足以压倒一切。
许多在参军之前甚至没离开过家乡的伊拉克士兵好奇地听着伯顿描述那个大洋彼岸的理想乡,只有坐在伯顿左侧的叶海亚·本·艾哈迈德愁眉苦脸地用叉子刺着盘子里的土豆。他还从未意识到自己已经连续多次幸运地死里逃生,只是还在为自己的前程而担忧。翻译的异样很快被伯顿注意到了,有着莫西干人发型的金毛美军士官咳嗽了两声,让其他士兵先继续吃饭,这才关心地向艾哈迈德询问起近期的情况。
“唉,这下子我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去美国了。”叶海亚·本·艾哈迈德的情绪仍然十分低沉,“你也说了,那起码要等到合众国本土的审查工作结束……”
“没错,而且很有可能拖上好几年,因为我军在伊拉克和库尔德斯坦两国同当地军队的各种利益关系十分复杂。”伯顿点了点头,他挑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发现味道有些不对劲,但他现在并不想为此特地去找厨子或后勤人员的麻烦,“我实话实说,这事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负责的。”说着,他指了指一旁脸色发青的哈瓦少校,“就比如他吧……你让哈瓦站出来顶罪,他还配不上呢。”
“没错,我配不上。”本想和伯顿辩论一番的哈瓦少校迅速泄气了,“你瞧,像我这种角色连这种利用价值也不具备。”
“那……”艾哈迈德更加沮丧了,“几年的时间……可是现在的世界正以我们想不到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