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有时候会让你产生一种他受到上帝庇护的错觉。既然我们没有被发现,那咱们也该谈谈那些被你关在酒店里的未成年人了。”说到这里,一贯不正经的伯顿丢掉手里的红桃A纸牌,严肃地坐直并直视着瘫在床上的卡萨德,“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该是这种人呀,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卡萨德。”
“我已经和你们解释过了,这不是我想要做的,而是我为了维持住自己这个身份的可信度而必须做的。”卡萨德揉着乱糟糟的头发,他那鸡窝一样的黑色头发和胡子纠缠在一起,以至于麦克尼尔觉得卡萨德最好还是把那个造型看起来有点蠢的头巾围上才更体面一些,“伯顿,你是懂我的,我确实做过人口贩卖生意,但我就是穷困潦倒了也不会把孩子们当成商品。为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去亲手毁掉下一代人、毁掉我们的未来是最愚蠢的行径,属于慢性自杀。信不信由你们,我已经对着真神发过誓了。”
这要是彼得·伯顿在此指天发誓,麦克尼尔是根本不会相信其中半句话的,因为伯顿对宗教信仰的虔诚程度仅限于口头上。以相同的理由,他没有完全相信卡萨德的辩解,但也不会就此产生更多的怀疑。为了维持原有身份的社会关系网络而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完全合情合理,麦克尼尔自己也是这么做的。
昨天半夜三更入侵了酒店的麦克尼尔在察觉到包下了酒店的阿拉伯商人其实就是卡萨德之后,连忙将消息通知伯顿并随即要求卡萨德立即将他们带到卧室中避难。两人躲在卡萨德的卧室里打了好几个小时的扑克,直到白天卡萨德外出向酒店工作人员旁敲侧击地打听昨夜的情况并确认酒店工作人员没有察觉到异常后,他们才敢休息。小睡了半个小时后,卡萨德按照麦克尼尔约定好的时间把后者叫醒了,这位阿拉伯王子迫切地想要了解麦克尼尔和伯顿最近一段时间以来的全部行动。
虽然麦克尼尔已经在凌晨的时候把事情向卡萨德一五一十地说明过一遍了,他并不怎么介意再说一次。双方互通有无、交换情报,才能更好地在陌生的世界上生存下去。
据卡萨德自己描述,他现在的身份是沙特阿拉伯王国那成百上千个王子当中不起眼的一员。这样一个在王室成员群体中意味着边缘化的身份虽然让他不可能接触到权力(更不必说继承王位了),却也使得卡萨德能够在享受着荣华富贵的同时逃避诸多凶险的明争暗斗。很不幸的是,由于这位【卡萨德王子】之前似乎在罗马尼亚经营着一个人口贩卖网络,想不出该怎么打破僵局的卡萨德除了继续维持生意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