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安东,柏林这边最近还有什么和巴西进行交流的项目吗?”舒勒写了几个算式,粗略地计算了一下结果,而后直接把结论写在了这页纸的结尾。“法国人和美国人都在巴西投入了很多,我们应该尽快跟进。上次跟俄国人交流的那个项目,我就很喜欢。”
“……巴西?”戴着一副比舒勒更厚的眼镜的同事几乎惊叫出声,他难以理解舒勒的决定,“埃贡,你平时都在想什么啊?这一次竟然要去正在发生内战的地方……唉,不要再出这些稀奇古怪的主意了,上回你请那个姓什么爱因斯坦的人过来演讲,大家可都听不懂呢。”
舒勒心虚地低下头继续完善他的理论模型,一些零碎的思路从他的脑海中逐渐浮现出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更不必说彼得·伯顿了。不是魔法师也没有任何这一方面特殊才能的舒勒通过汇总大量情报,很快便从文化娱乐方面的新闻中看出了伯顿的失误(伯顿忘记考虑了马蒂亚斯·贝尔蒙多的伪装身份是个歌剧演员),但这个失误相比目前麦克尼尔等人可能遭遇的麻烦来说反而无关紧要了。他不必现在故作高深地考虑自己的失算和不同平行世界之间的细微差异对某些常识的影响,这些工作是事先就该做好的,目前再把精力放在这方面只会浪费时间。
他该做的只有一件事:尽快赶往巴西,和麦克尼尔等人会合。
“我是在经过了慎重考虑之后才这么决定的。”舒勒一板一眼地说着自己的理由,他跟任何人都会用同样的口吻谈话,哪怕和麦克尼尔或是其他战友也一样,“虽然这样说有些残酷,战争在某种意义上促进了科学和技术的发展。况且,德国只是还没爆发战争而已,但我并不觉得隔三差五上街打架的钢盔团还有国旗团是什么很友善的组织。他们再这样打下去,我是真的害怕自己某天出门买东西的时候突然被路过的民兵打死。”
“我懂了,你要出国避风头。”同事显然会错了意,但舒勒正希望他这么想,“没必要这么害怕嘛,情况也不会比【世界大战】的时候更差了。”
不管同事怎么劝说,舒勒坚持声称自己要跑到外国去休假。待到手头的工作稍有进展后,他便立即着手写一份言辞文雅而恳切的申请书,打算以此说服研究所的负责人放他去巴西兼职做些国际性的研究工作。
不,哪怕别人不允许,他也得尽快离开了。李林的暗示向舒勒施加了和麦克尼尔同等的压力,这又使得舒勒不得不频频做出和身份不符的行为。为了摸清德国的真实情况,舒勒花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