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和他人并无二致、仅留了一部大胡子充当伪装的阿拉伯王子愉快地走到计算机前,把那长长的纸条送到了输入口处。他等待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发生,连机器本身发出的噪音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围着这台计算机走了一圈后,卡萨德终于确定,它已经断电了。
垂头丧气的卡萨德只得去找舒勒,当他又一次拍了拍舒勒的肩膀时,铅笔尖折断的声音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怎么?”
“计算机没电了,它……它就是没电了。”卡萨德明智地给舒勒让开了一条路,他虽然不懂什么学术,但舒勒刚才的举动无疑告诉他,自己打断了舒勒的思路,“是电路故障吗?”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把灯光忽明忽暗的屋子里照亮得如同白昼。如泰山崩塌般的雷声紧随而至,整栋建筑的门窗都隐约跟随着一起摇摆。
舒勒围着计算机转了一圈,返回办公桌前抄起电话给楼下的某个部门打去了一通紧急通知。站在一旁的卡萨德默默地关注着舒勒的表演,他很好奇一个几乎把一辈子都花在了科研上的学者、继爱因斯坦和特斯拉之后最伟大的科学家是何时培养出这种气度的。在卡萨德死前,埃贡·舒勒仍然未接受EU的公职,EU史上唯一的技术上将诞生则是多年后的事情了。
光头的瑞士学者无比平静地向负责研究所各项管理事务的办事人员咨询具体事项,他不紧不慢地把自己想要问出的问题逐一说明,态度甚至有些卑微。然而,从话筒里隐约泄露出来的声音却表明电话另一头的办事人员并不轻松,舒勒的宽容反而带给了他们更大的压力。几分钟后,埃贡·舒勒放下电话并请卡萨德耐心地等待一阵:他们该庆幸研究所没有彻底断电。
“是出了点小故障,问题不大。”舒勒面对着卡萨德,左手拿着一张纸,右手握着新换的铅笔,忙于计算他的数学问题,“供电的设备似乎过载了,也许整合运动的人在采购物资的时候被骗了。我倒是非常希望他们能把制造假冒伪劣商品的不法商贩抓出来认真地处罚,也算是给巴西的公民们出气了。”
“那这从外面钻进来的烟味——”
“楼下突然断电的时候,看守蒸汽机的工人因为过度紧张而做出了一些错误操作。”舒勒挥了挥手,让卡萨德只管放心,“你不必担心,这里有我,出不了意外的。”
暴风骤雨中,披着雨衣的人们四处奔走呼号着,只为尽力让建筑内的设施恢复正常工作。见卡萨德有些无聊,舒勒决定请对方再喝几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