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仍然停留在原来的位置,手心向上,五根手指不自觉地弯曲着。
戴着墨镜的绅士点了点头,从口袋里翻出一张纸币,塞给了拦路的士兵。从过路人手中得到了好处的士兵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并示意后面的同伴放行。前面还有几处类似的检查哨站,就算他不在这里多收些钱,前面的警察和士兵也会这样做的。
“整合运动自称能让人们放弃自私的心态、认清自己在国家这个庞大有机体中的位置并全身心地为集体而非个体考虑,可他们连阻止士兵私下收钱这种事都办不到。”车子稍微开远了一些之后,戴着墨镜的绅士才终于对着士兵们已经模糊的影子大放厥词,“就算想要重新塑造一座神像,工艺太差还不如不造呢。”
“泰勒先生,我们会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拜整合运动所赐。”为绅士开车的司机显然有不同意见,临时雇主对整合运动的莫名轻视让他有些不安,“一年以前,大家都认为击溃整合运动是轻而易举的,而真正的麻烦在于消灭整合运动之后该怎么恢复原有的秩序……我们都错了。”
一个来自伊比利亚半岛的外国人却有着一个英国人的名字,这种反常的现象已经在过去的几天之内被司机接受了。在反对整合运动的斗争处于低谷时,再挑三拣四无疑很不明智,况且圣保罗所代表的护宪力量的风头已经在今年彻底被北方的共和军夺取,此时此刻那些仍然忠于原有理想的人们只能忍受着他们所未曾期待的漫长黑夜。
车子又陆续经过了几处检查哨站,在那里拦路的士兵们比先前的哨兵更加凶恶。然而,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和金钱作对,还在成长中的整合运动不能,联邦军当然也不能。又一次付出了些微不足道的开支后,紧张地筛查过路人的士兵们便笑着把这辆白色轿车中的车主和司机送走了。没人喜欢和金钱作对。
【泰勒先生】,或者说徒有其名的阿拉伯王子卡萨德,坐在他所使用的这个身份名下的轿车里,试图从巴西各地的乱象之中提取出一些有助于他反思阿拉伯世界命运的规律来。不久之前,他又一次被迫从里约热内卢逃离,这不是由于他本人的疏忽,而是因为整合运动在当地的情报安全工作水平有所提升。还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机会的卡萨德已经抛下了对麦克尼尔的歉意,他和仍留在里约热内卢的埃贡·舒勒还有岛田真司一样被更多的思绪困扰着:解决那些生前仍纠缠着自己的问题。
窗外的风光飞快地向后倒退着,这里的一切如今对于卡萨德而言已经变得无比熟悉。他从巴西的雨林中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