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昭武十年,有两人自山下林子走来。
打头阵的少女手持环首刀,横在村民前,结伴的那位也不理睬,互手而立,无风起飞,一点地面,荡起落叶,复又投入深林中。
清山村民自此就成了清风寨山匪。不过吃饭还是靠山内几亩田地,屋后几圈菜地。
为什么叫“清风寨”,少女说,那样霸气,宵小不敢打扰。
好吧,她喜欢就成,朴实的村民也愿意陪着这小神仙演戏,只是越演越上头罢。
清山挨着黑山,山头有一根锁链。吃尽岁月无情的苦头,添满锈迹斑斑。碗口粗的铁链,摇曳两山间,风一吹,叮铃作响。
商南橘见着,两脚就直打颤。总不得这就是那两不正经口里的“寒桥”?寒确实蛮寒,桥呢?唯有一三百米铁链尔!
商南橘看着追来的阿莲大当家和她的白嫩夫君,好狠的女人!
“世人都说,天地玄黄已经是人中龙凤。上面儒道释又各添三境:大同、三清、涅槃,这才是这人间逍遥散仙。”
老头一改往日邋遢。腰杆直立,乘着山风,飘然于锁链上。面朝商南橘,左手负背,右手做邀。
“来,小子。你不是想知道,瑶娘去哪了嘛。上来,我告诉你!”
似有魔力,小橘爷收拢畏惧,踮起脚,在那铁链探上一探,不再摇晃,拿准机会,另外只脚也踏上。
“你喜欢的瑶娘是西渝王的小女儿,人家啥没见过。下嫁江南林家,没受什么罪,相见如宾也是江南一佳话;再起桥头酒肆是为玩乐,也能将你一泥腿子养到这个年纪。好了,人家走了,太京那位要个郡主和北荒和亲。你哭丧着脸,你觉得她就应该和你一起在小小县城终老,你大爷!。“
商南橘再难支持,从开始的行走变趴着,整个身子像毛毛虫,吸附在铁链上。
“我就一个扒手,还是从你这学的。我喜欢她,很喜欢那种。可我一打不过别个,又下不了手。我...”
“屁,老子教你的难道只能做小偷小摸事?”
老头一口气憋得慌,脚一用力,铁链摇动起来。少年哪里吃得这一弄,重心不稳,还好手头技艺在,抓着链环,荡起秋千。
“教你的是纵横剑,你学的是扒手,还怨起师父来了。”说到这,脚下力度又大上几分,晃得商南橘肚子里头翻江倒海。
“什么玩意儿,用你的小脑瓜子仔细想,我教你那些指法,除了偷钱揩油,是不和皮影戏里那些耍剑玩刀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