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稽。
陈真笑笑,用手去擦拭脸上无中生有的汗水,被那手血腥呛出咳嗽,摸出一脸红印,很滑稽。
无人笑他,陈大相公却更加羞愧。那名义上的妻子也不理会他,一件件搬着,放到下面白布上,又上站岗来搬其余,他只得让过,不当那多余一个。倚着没有血迹的栏杆,看向山下,绿野葱葱里能让他一脚走来,好生奇妙。
清风寨是没有坟墓的。死人都要移去隔壁的黑山,问缘由,自古如此尔。
黑山本不叫这寒碜名字。清风寨的人儿更爱叫它清山,两山一起是清山,清凉山那个清!
“小子,怎么这般不懂事,帮你师姐拿几具送去黑山。”老头笑眯眯,一脚踹向在旁琢磨剑式的商南橘。
“靠!”被一脚踢出个狗啃泥的橘爷,吐出嘴里沙土,作势要拿木棍打向老头。看着老头一手在裤裆挠,一手在鼻孔掏,打不过,换上笑颜。
“好嘞!“
商南橘挑起木棍,一蹦一跳向他大师姐走去。到跟前了,又觉得这把浪荡不好,横在肩上的棍子放下,立在手里,脚步改庄严,才敢靠近。只是这般努力也难逃生气的阿莲师姐一脚,尽得二人师父真传,将橘爷踢靠在树上,一口黄气被震得倒灌,好不自在。
商南橘缓过神来,又不敢叫嚣,再走上前,问“为什么呀,师姐?”
阿莲不理,抬起头来,看着商南橘发毛,便也就没有为什么了。总不能说,胸中有口气,不吐不快罢。
阿莲背两具,腋下再夹两具,不见疲惫。商南橘干脆一棍子挑三具,抗在肩头,左右时不时晃动,学不来那轻松。
往寒桥的路上,树叶尝试遮去太阳,仍让那贼老天偷出零碎光斑。
这就是死亡吗?商南橘只觉得荒唐。前些日子还在站岗上同葛老头对骂,与他一般不大的年纪,深得流氓风气。只是一夜,再不能听见骂声笑语,好怪。少年突然有点难受。正正被尸体带偏的木棍,又觉这般是极大的罪过,一时踌躇。
阿莲察觉到后方的动静,“你不用去想什么,只须将他们带到黑山,他们就解脱了。”
商南橘忙问道:“什么叫解脱呢?人怎么才算解脱,如果,如果是我,我不要这解脱。我要活着,活着才是人应该想的,为什么要这么去定义他们的解脱,这很残忍!”
阿莲叹气道:“我没有资格,你也没有!我,你,我们这是将他们送去与自己祖辈相聚,这才是我们该做的!”
商南橘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