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朵花儿花了本宫许多心思,但花却没有十日红,”明贞夫人失落地斜着眼睛看了看,眼里含着无限的怜悯,说道,“就像这娇容三变一样,本宫恐怕已经是要谢天谢地的浅白,再美也没有人来欣赏。”
在新宠面前,叹流年易逝时,明贞夫人明显意有所向,笔者慎重地说:“夫人胸襟尊贵、雅韵自然,不是妾这种凡俗之人可比的。”
“再美的花也要枯萎,只是花期的长短而已。或者像昙花一夕;或者像夹竹桃从春天到秋天,”明贞夫人梨涡轻笑着斜着眼睛问宋玉绰:“苏美人要开花多久?”
她以花喻人,本人轻率地作答是不妥的,于是回道:“妃子不知道,有什么命,不由妃子作主。”
「宋玉绰一直想把花全都长得很长很长,就尽最大努力去保护它,可是要是那个花开得太好的话,任何蜜蜂、蝴蝶就会过来招惹它,本宫就会爱莫能助。」明贞夫人把木瓢扔到桶里,说:「本宫听人说昨晚宋赢彻宿于兰若堂偏殿。」“怎么会有这回事?难道宋玉绰就不能在这个时候把他叫出来吗?”薛墨脂不解地看着她。“当然可以,你不用担心!她的眼里没有了那一天对于薛墨脂尖刻的态度,却异常冷静,似乎讲述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宋玉绰惴惴不安的垂下头去回味着她的话里的意思,她似乎是警告宋玉绰低调莫过自新,她没有主动下手添害和宋玉绰。这是她对宋玉绰的最后一次提醒了。那天,她突然对宋玉绰说:“你是个好女人,但却没有一个男人爱你。”“你知道吗?”宋玉绰回答道。尽管她的说法不一定完全可信,但宋玉绰欠着身子,谢了一句:“妾谢小姐教的。”
“娇容三变人心何也?”这是一首《牡丹亭》里的唱词。宋玉绰曾在一家茶馆喝茶,见有个女青年坐在窗前,正看着窗外的花团锦簇,不禁好奇地问道:“这花儿开得如何?明贞夫人说不清道不明地笑了笑,探手把那牡丹戴在宋玉绰的髻头上,微笑着说:“果然还不如刚刚摘下来的花朵漂亮,那个犀角簪子配戴在你身上略显苍老。”那笑里并不寂寥,似乎隔着层层雾气,打探着那些曾逝去的往事。
本以为她会大做文章来训宋玉绰的,不承想只轻描淡写地给宋玉绰簪花了。“夫人,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和无奈。“知道了!”宋玉绰的心在颤动,她又一次重复着这句话。“为什么?手指飞快地掠过衣袂里那朵暗纹瑞香花绣着,刺了一下,忐忑地抬起头说:“小姐最爱的花,小姐怎么样了?”
“花儿会败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