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头底下晒晒,让消费者心服口服啊!实话说,这三万块钱俺们也掏得出来,可你不能蒙俺们。该花的钱,不论多少,俺们花。不该花的钱,就算一分,俺们也不花。”余来锁说:“少山说得对。马总啊,你也是白羊峪人,虽说早就搬出去了,可你也是喝家乡水长大的啊?就对白羊峪人这么没感情?”马玉刚说:“有啥感情啊?我在白羊峪过的啥日子?穷得叮当响啊!我家若是不搬出来,早就饿死了。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有啥好留恋的?你们看我出来了,过的啥日子?迟春英也离开了白羊峪,挣脱了枷锁,跟了我,投奔光明啊!你们白羊峪,还搞啥光伏发电啊?有意思吗?弄来弄去,你们能摆脱一个“穷”字吗?你们有钱就办,没钱呢,也别装大尾巴狼!”马玉刚的话,句句像刀子,往范少山的心窝里戳。他知道范少山自尊心强,故意挑事儿。上回吵过一架后,范少山让保安赶跑了。因为范少山,他还和迟春英闹了一场。马玉刚自打看了光伏发电名单,心里头就不痛快了。因为上面有白羊峪仨字。他忽地想起了小时候那无边无际的夜晚,饿得睡不着,出去偷萝卜,让人家打了。想到老婆迟春英,曾经在无边无际的夜里,和一个叫范少山的人睡觉,心上就长了草。那挨打的画面,那迟春英和范少山睡觉的画面,就在眼前晃来晃去。马玉刚钻了牛角尖。他睡范少山老婆的事儿,忘了。总想着是范少山睡了他的老婆,这他能干吗?这不,就在光伏发电的事儿上砸砖头儿。
马玉刚摸准了范少山的脉,范少山果然跳了起来:“马玉刚,你算个啥东西。白羊峪白养了你了!你的良心让狗吃啦?小时候,你在俺家吃过多少顿饭啊?”范少山一脚踢翻了茶几,茶杯碎了,茶杯盖儿满地跑。迟春英皱了眉头:“范少山,你也太过分了吧?你有话好好说啊?不能来了就闹事儿吧?何况,在白羊峪安装光伏发电,要运输费也是合理的!”上回,迟春英和马玉刚赌气,去了趟白羊峪,住了一夜。回去的时候,开车直接去了县城,给马玉刚买了个名牌皮带,回来了。她说去表姐家散散心,气也消了,觉着还是老公好。说着,就把皮带递给了马玉刚。这女人啥意思?他去白羊峪,跟范少山控诉马玉刚,还说自己个后悔了。假的吧?那是她的真心话。可白羊峪,她就再也回不到范少山身边了。她还得回到马玉刚身边。回到马玉刚身边,日子过得顺当,你就得先讨好他。马玉刚乐呵呵地换上了新皮带,忽然想到迟春英的零花钱不多,就说:“每个月,给你一万吧。”说实话,马玉刚还是挺稀罕迟春英的,长得那么可人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