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池俟,抓着他的衣领逼问,“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丢下你跑路?”
但凡她老老实实缩在鲁沉身后,谢凛就不会敢现在对她动手。
他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难道她谢平芜就活得光明灿烂,身侧熙熙攘攘都是亲人朋友,半点不知道被全世界抛弃的滋味吗?
原主的那些记忆,从来华胥境,就深深根植在她的脑子里。
无一日不是折磨。
池俟睁眼,少女紧紧抓着他的衣领,瞳仁里含着亮光,垂下来的发丝散发着清苦的草木香,呼出来的气息喷在他的面颊上,有点痒。
“因为我怕。”
池俟扣住谢平芜的下颌,强迫她低下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几乎没有,只要稍微再近一点,便是一个亲吻。
偏偏池俟只是扣着谢平芜的下颌,鼻尖在她鼻尖上蹭了蹭,抬手搂住少女纤细脆弱的腰肢,将人往下一带,便侧身压着她,把她拢在怀里。
这原本该是很暧昧的姿势,偏偏不是那么回事。
池俟的指尖拂过谢平芜散下来的长发,没有摸到那枚她从不离身的青玉簪,低声道:“你去见谢凛,把簪子放在他那里了?”
谢平芜不说话,却没有挣扎。
谢珈从小就情绪极淡,但自从进入华胥境之后,她继承了谢平芜的记忆,情绪就慢慢变得正常起来。
原主被谢凛囚禁七年之久,经历了父母惨死,生生剖出金丹,更被关在水牢里碾碎灵根。
这些记忆实在是,太过于惨烈沉重了。
见她不说话,池俟只是学着谢平芜安慰他的时候,拂过少女的脊背,紧紧抱着她,低声安慰道:“阿芜不怕,我陪你。”
破晓时分最浓重的黑暗散去,窗纸泛出淡薄的光线。
谢平芜任由池俟抱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好像也不怎么生气了。
“池俟。”她闷闷地喊了池俟一声,忽然抬起泛红的眼,“其实我不确定我能回来。”
她把自己的药草全都留下,其实就是因为这个。
谢凛的修为太厉害了,就算是春温也不敌。
他之前虽然为了飞升,不想杀谢平芜,可此时火都燎到眉毛了,若是不杀了谢平芜,他杀兄之事便有可能暴露。
但是没办法了。
现在她叛出长青宗,可以说,谢凛随时都能杀了她。
只能尽快将谢凛做的好事揭穿,让仙盟的刀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