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十分健谈。
只一个小时,茅坪村谁家和谁家有矛盾,谁家的兔子把谁家的狗给咬了,傅松已经一清二楚。
趁着张荷叶出去的功夫,张老太太忽然低声道:
“傅老板,听说你们的制药厂现在出了问题?”
傅松问:“您也知道这事?”
张老太太道:“虽然荷叶怕我担心不告诉我,但整个茅坪村怎么可能有我不知道的事?”
傅松会心一笑,没想到这老太太还是个包打听。
只是老太太的神情忽然沮丧起来:“傅老板,依我看,陆经国搞出来的那个膏药配方,是不可能大量生产的。”
傅松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有人发现了‘铁线透骨草’的功效。
但这种草很特殊,它只能活五年。
五年之后,所有‘铁线透骨草’都会枯死。
只有西山的几十亩梯田中,才有一部分侥幸能存活下来。
这些草再长三年,它的根会变得和铁一样坚硬。
陆经国的寸草心膏药,用的就是这种根长出来的‘铁线透骨草’。
所以这种草只有西山有,其他地方根本找不到。
你想,能长到第八年已是完全凭运气。
而且就算运气好,最多只有几十亩的产量,怎么可能大量生产?”
傅松皱眉:“这样啊,此事陆经国知道吗?”
张老太太不屑道:“就他?天天迷迷瞪瞪的,要是能发现就见鬼了。”
傅松再次沉默。
如果张老太太的话没问题,事情就更麻烦了。
等等,不对啊!
要真是这样,为什么自己眼睛看到的,是春晖制药厂的市值可以达到上百亿?
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节。
正思索,就听张老太太又道:“傅老板,我给你个建议。
你要觉得可以就试试,要是不行就算了。”
傅松忙道:“您老人家有话尽管直说。”
“你的制药厂生产膏药没问题,但西山的‘铁线透骨草’真的太少了。
哪怕药效再好,你忙活一年,肯定也是要赔钱的。
与其如此,还不如搞点副业。”
“搞副业?”傅松一愣,“什么副业?”
张老太太精神瞬间振奋起来:“养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