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明宫里,寂寥无声,除了贴身的婢女疏桐和月惜在一旁伺候着,其他的人都被遣散了,本来就空荡的殿里就更加显得空旷冷清了。
娴贵妃正站在宽大的花梨木长案旁执笔作画,笔下是两只灰色的大雁,正在互相依偎着梳理羽毛。
娴贵妃潜心画画,丝毫不留意身旁之物。月惜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下决心道:“娘娘,咱们已经被关了三天了,总该想想办法了,万一把我们关上一辈子,那可如何是好?”
娴贵妃轻轻挑了一下峨眉,润了润墨色,淡然道:“本宫相信清者自清,况且,本宫也想不出办法。”
月惜着急道:“颖嫔娘娘和您交情那么好,托人去给她送个信,让她想办法搭救咱们也好。”
娴贵妃笔一停顿,皱眉道:“她即将生产,这个时候,本宫不想把她也拉下来趟这浑水。”
月惜还要说话,疏桐赶忙走过来将她拉到一边,道:“娘娘自有分寸,你就别在一旁打扰娘娘作画了。咱们虽被禁了足,但也不缺衣少吃的,你着急什么。”
月惜跺脚,道:“姐姐你瞧瞧,内务府每天送进来伙食不是凉的就是馊的,这种苦日子,谁熬得住?”
正在说话间,只听得宸明宫的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月惜一阵高兴,呼道:“门开了,是不是皇上派人来传旨放我们出去了?”
娴贵妃闻声放下笔墨,走到外殿,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年轻女子扶着一个婢女的手踏进殿里,沉重的大门在她身后又关上了。
娴贵妃往那女子脸上一看,竟是丽常在,不觉十分意外,奇怪道:“丽常在?你是如何进来殿里的?”
丽常在柔媚地笑了笑,拢了拢鬓发,答道:“嫔妾买通了守门的侍卫,花了好些银子呢!”
娴贵妃更加狐疑,问道:“我与你素无交往,你又为何如此呢?”
丽常在掩口笑出声来,看了一眼疏桐和月惜,娴贵妃会意,便命她二人回避了。
丽常在缓缓上前,轻吐芳言,声音清脆悦耳:“贵妃娘娘以为嫔妾是来关心娘娘的吗?娘娘猜错了,嫔妾只不过是来落井下石的。”
娴贵妃诧异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出此言?”
丽常在鼻子轻轻一哼,道:“娘娘您是与我无仇,可是您的父亲大人却与我有深仇大恨。”说到这里,丽常在眼神里射出一股仇恨的目光,像锋利的刀锋一样直射到娴贵妃身上。
见娴贵妃神色迷惑不解,丽常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