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嘴里转了转,唐缺终究还是没喊出“爹娘”这两个字儿来。
“不卖,咱啥都不卖,那一亩水田还要给你留着娶媳妇”,许是这段时间憋愁的太久,让儿子突然醒过来的事情一冲,农妇再也忍不住了,说话间用衣角擦着眼圈的她越擦泪水越多,到最后终于高兴的号啕出声。而那农人也红了眼睛,嘴里无意识的说着“不卖,不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既然已经醒过来了,唐缺为让他们更放心,索性就强支起身体下了床,他这具身体在床上躺的时间有些长了,走路就难免腿软,那两夫妇虽然也担心儿子的身体,但见着他已经能下床走动,情绪渐渐平复后的他们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唐缺看着这样的笑容,直觉潮乎乎的心里暖暖的有些堵的慌。
段缺在两夫妇的搀扶下,走出满是裂缝的屋子来到了凹凸不平的场院上,先看了看村子里周遭的房子,再看了看环绕在村子周围连绵的大山后,轻轻对自己说了一句:“从此我就要在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了”。
既然已经完全接受了现实,唐缺就没有再躺在床上,每天开始身体的恢复训练,这具身体莫名其妙的高烧在第二天就完全退了下去。大约用了十多天时间,重新恢复到十七岁年龄的唐缺就已经行走自如了。
也正是借由这段时间,唐缺搞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时代大环境与地理小环境,虽然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根本分不清年号啥的,只知道原本住在隔州的庐陵王爷又回京重新当了皇帝,但唐缺却依据这段记忆知道他所处的该是则天武后朝结束不久的唐中宗时代。
明白这一点让他很庆幸,因为这时的唐朝是正由贞观初盛向开元极盛时代迈进的中间,也就是说,他有幸穿越到了大唐最具活力的承平盛世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