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的地方无比紧张。且不说户部已严令将此事办结的时间定在一年以内,要知道象这种浩大的工程过去最少也得一年半以上,长则拖到两三年的都有;就看那些下来督管的户部官员嘴脸,也让各级官吏心里寒。请酒不吃,请见又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就连各地变着法子孝敬的冰敬这些个穷京官们也不收了,这是什么意思还用多说?
户部搞的如此紧张,为了头上乌纱帽着想的地方官们就益严苛,不仅将手下的书办和刀笔吏们催的要死,更下了通告给辖区内家大业大的主儿们,不仅要他们配合田亩丈量之事,更要一并交上本家最近四任八年以内的账目进出,至于这么做的目的自然是未雨绸缪,谁都看出来朝廷现在的政治气味有些不对,好歹要留个保身的本钱,至于追到前三任,自然是万一有了事好有说头,虽然官场有后任不追前任的传统,但真遇着这等严苛的形势,万一关涉到自己的乌纱乃至性命的时候,需也就顾不得了。
毒寡妇作为方圆百里之内产业最大的地主,整个郧溪县赫赫有名的富户,自然也躲不过去。也正因为她有娘家亲戚在县衙里做事,也就越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但她这庄子里素来是没有读书先生愿来做账房的,以前倒也没什么,如今账目要交上县衙备案的时候就着了急,也就有了村学外的那张告示。
毒寡妇在给唐缺介绍着从亲戚处听来的这些背景时,兰姐儿已将这几年毒寡妇自己记的账册捧了进来,厚厚的一大摞堆在了唐缺身侧的书案上。
信手翻开最上面那本账册,待看到账册所记之后,楞了一下的唐缺脸上油然浮现出一片笑容,随着他这个笑容,毒寡妇脸上却起了一晕淡红的羞涩。
“夫人害羞了!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了”,一边站着的兰姐儿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