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船工操着快船又前行了数里之后便在一处沙洲中泊了下来,待那两盏风灯点燃。天地间已全然片无边的静谧。
“去取牙板过来”,太早睡不着觉地吴玉军向船娘吩咐了一句后,又伸手捅了捅唐成,“过来了,快看,过来了!”。
黄昏时的那艘快船果然也随之滑进了这片小小的沙洲,接着那船上的船工竟然将搭板搭上了唐成所在的这艘船,船舱开处,一个头梳双丫髻的杏衣小鬟手提着灯盏迈步踏上了搭板。
“你看看她手中提的那灯,绝对是长安皇城将作监的手艺,这女子大有来头儿,有门,有门儿”,低声向唐成耳语的吴玉军越说越是兴奋。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手提宫灯地杏衣小鬟已上了这边地船,径直走到唐成身前福身一礼的同时,递过了一纸雅素的纸笺。
粼粼水影、朦胧月光、影影绰绰的宫灯、眉目如画的杏衣小鬟,眼前这这一切来的有些太突然,而这几样要素的组合竟使唐成蓦然想起了蒲松龄《聊斋志异》里地情景。
唐成借着月光与灯影展开纸笺,入目处是一笔雅洁地兰花楷:
临江唱诗,闻辞知人,江行寂寞,愿与先生作长夜之游,知君雅达,当不负拳拳盛邀之意。
笺后落款却也简单,并无时人名刺中惯用的籍贯等项,仅有“凌意”两个小字。果然是下午临船叫好地那女子,只是唐成却没料到这凌意行事如此适意随性,两人素昧平生便谴人来做长夜邀约之游,眼前这情景真是愈的像蒲松龄笔下的聊斋故事了。
他这略一分神的功夫,那杏衣小鬟再次福身为礼,其意分明是在催促,与此同时,吴玉军也借着暗影使劲捅了捅唐成的腰。
对方是女子都敢主动相邀,自己若是拒绝没得让人小看了,一则是豪气,再则眼前的这一幕也是在激起了唐成的好奇。当下合了素笺微笑道:“尊客相邀,敢不从命?”。
“家主人恭迎先生大驾”,杏衣小鬟的声音恰如黄莺出谷,婉转好听地很,说完之后再次福身一礼的她袅袅之间由搭板上退了回去。
“还不快去换衣服”,目送杏衣小鬟退回的吴玉军伸手扯了扯唐成,“你看这做派,还有那丫头的口音。她家那主子绝对是来自京城的,嘿!早听人说帝京城中贵家女子生性奔放,今日一见果然如此,长夜之游,啧啧!阿成你倒是快点啊!”。
唐成在后世里也看到过一些记载盛唐前后长安风气的资料,自也知道彼时社会风气极为自由,尤其是天子脚下的贵盛之家更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