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我的身份了,总要公平才成”,郑凌意的声音直如这初秋午后的太阳,暖洋洋的,“你这人当真是古怪,如此诗才竟然去读明经科,这也就罢了,好好的县学不呆着怎么又到了衙门里做什么刀笔吏,如今竟然还撺掇上桐油生意了,这政学商三业,你竟然是样样都插了一脚”。【全文字阅读】
她知道自己的来历也就罢了,居然还知道的这么详细,唐成闻言微微一愣,“吴玉军告诉你的?”。
“怎么,不能说?”,郑凌意脆生生笑过之后郑重道:“唐成,以你的才华窝在那小县城里委实太可惜了些,莫如你改了进士科往道学如何?这样的话明年深秋时节就可以到长安礼部参加进士考试了”。
由县学一步跳到道学,随后即能参加科举,于唐成而言这简直就是天翻地覆的变化,若说他不动心那还真是假的,只可惜这却是没法子答应的事儿,自己的这份“诗才”是怎么来的他自己知道,平时吟咏倒还可以,但真进了道学乃至往礼部参加考试时,那种赋诗考试可都是限题限韵的,唐成有自知之明,背别人的名作好背,但要想在限题限韵的情况下自己写出好诗来……
不是建立在坚实基础上的起跳最终是要重重摔下来的,连升三级毕竟只是个故事而已,而唐成穿越一年多以来学会的最重要地一条经验就是:流多少汗。吃多少饭。
即便不论这个,这道学也去不得,正因为这种事情太难得。他若真个应下之后就算彻底的经由郑凌意跟上官婉儿绑在了一起,至少别人会这么看他,而上官婉儿的结局……到时候搭进去地也就不仅仅是自己了,甚或连家人都得跟着他沉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县学还没读完就去道学?我又有什么才华?家师曾一再告诫,好高骛远实是学业上的第一大忌,好意心领了”,这番话说完之后不等郑凌意再说什么,唐成已岔开话题道:“上官昭容真是你姨家表姐?”。
“是周利荣长嘴告诉你的吧。这还能有假?”,郑凌意用头碰了碰唐成的脸,“你也别妄自菲薄,我刚才的提议你再好生想想”。
郑凌意的话让唐成心头一沉,原本宫内的斗争跟他没什么关系,他既轮不着也不想操心,但此时事情既已关涉到郑凌意,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最终因为上官婉儿地缘故给折进去,只是虽然不想见到这一幕,现如今的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想了想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对于一个小县衙里的刀笔吏来说,长安宫城实在是太远了些,就他这么一愣神儿的功夫,郑凌意又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