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等人从马车里下来,亲往最前面的车驾迎下了孙使君,随后的整个过程在唐成看来不过是正常的寒暄,孙使君依旧是那副江南水乡人物地和煦。虽然他也说了几句“百年好合”之类的应景话儿,但言行举止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唯一不同地就是比之上次短暂的见面。这次的孙使君的确是亲热了些。
对于这么个过程唐成记得很清楚,但对于唐张氏两口子而言,却始终有些迷迷糊糊的,事后他们在一起回忆时就只记得孙使君很和善的跟他们说了话,似乎还问了两句什么,但具体说的什么,问的什么,包括自己回答地是什么却怎么回忆都记不起来了。在他们印象中唯一能记得的就是孙使君走后村人们看向他们的眼神儿。
强烈。多强烈的艳羡哪!当然,这样的场景唐栓两口子去年也遭逢过,但这次跟上次不同的是伴随着艳羡的那种摸不着却能实实在在感受到的距离,就在这一刻,在村人们眼里,跟他们做了几十年村邻的唐栓两口子跟以前已经是不一样了。
作为王朝时代展的最高峰,唐朝是个彻底地官本位社会,而当人的官位做到足够大,或者被别人认为足够大时,因这个官位而派生出的权力和影响力是能传染的。权利的魔力不仅后世里有,唐朝也有,甚至是表现的更为明显,也更为突出。
刺史大人驾到,原本闹哄哄已近尾声的酒宴顿时清净了下来,唐家老屋的正堂里其它的桌子都已撤下,独独的摆着一福席面,席面上坐着地不过只有孙使君、张县令、林学正、赵老虎、唐成及严老夫子六人。
孙使君虽然说着要请唐栓两口子一起过来坐,但唐成实不愿他们难受,笑着以杂事需要照顾为由婉谢了。此后众人少不得要说一些吉利话,犹自披着盖头的李英纨也要出来敬酒,等这一切程序走完之后,席面上才算也清净下来。
举盏邀饮之间。孙使君先是回顾了二龙寨的事情,将张县令及赵老虎等人褒奖了一番后,话题一转到唐成身上,夸自然也是要夸几句的,但夸过之后,孙使君才操着一口绵绵软软地江南水乡口音缓缓道:“无颇,我有意将唐成调往州衙使用,未知你意下如何呀?”。
十几天前唐成破格擢升录事参军可是孙使君一力促成的结果。这边刚升了录事参军。还没正式上任就要转调到州衙,这……这算怎么个事啊?张县令等人不防孙使君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几人的心思都有些跟不上。
这到底咋回事儿,从县衙调到州衙,这毕竟不是个小事儿,咋提前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