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冯海洲沿着正在修建的房州官道一路往那几个州府而去。
唐时的官场对于迎来送往更为讲究,若按着彼时官场的惯例,除非是观察使衙门里分管某一项事物的方面大员下来,否则地方州府里的刺史是不会出迎的,或派别驾,或派司马、录事参军事等对等接待便是。
按这个惯例,仅仅主掌着一个小小门户的唐成显然不在刺史亲自迎接的范围内。但出乎他与冯海洲意料之外的是,他们到达第一个州府时。迎接出来地竟然是本州的使君大人,虽然这迎接只是在州衙门口。远没有在出城十里长亭及城门口来地气派,但这件事情本身就足以说明这州府对他此来的重视及急迫修路的心情。
“若依着规矩,自该是我去请见使君大人才对,陶使君如此,实是让我不敢当啊。僭越了,僭越了”,唐成边那使君寒暄客套时。心下犹自感慨。仅仅还是在十多天前,他见到一州使君时还需恭恭敬敬的禀持属下之礼,这才几天功夫,便已与这陶使君并肩而行,寒暄应酬,在这个时代。身份变化所附带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我倒不是迎你,我这是在迎财神爷,本州州衙之盼唐书记,恰似久旱之盼云霓呀,啊,来了好,来了就好”,胖胖地陶使君一笑起来之后就跟弥勒佛一样,让人看着份外亲切,“再说了。现在本道别的州府不好说。这房州官道附近的几个州衙谁不知道观察使大人对唐书记地地赏识?前几日观察使衙门下的公文里,还对金州修路事宜大加赞赏。本使可是仔细数过的,这纸公文里唐成这个名字足足出现了四次之多”。
言至此处,陶使君故作神秘的压低了声音道:“唐书记,本使可是听说这份公文乃是观察使大人亲自拟定的!看唐书记你如此年轻,便已在金州立下如此大功,又有观察使大人这般赏识,前途不可限量,不可限量啊”。
“陶使君就莫要再捧我了”,唐成拱手做了一个告饶的手势,“跟使君你比起来,我这要学地东西还夺得很,使君大人莫要捧杀了我”。
陶使君一笑兴之后,愈的弥勒佛了,“后生可畏,来者胜今,这怎么是捧杀?”。
不仅是见面亲热客气,唐成住处及食宿的安排也是远出其位分的高标准,不过,他却并没能在驿馆独居的小院里吃上两顿饭,盖因本州那些个大商贾在听闻他到了之后,排着队来邀约赴宴,给出的理由还都一样:上次去金州蒙唐大人热情接待,这次既然来了,少不得要尽尽地主之谊。
唐成自然知道这些人是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们想的也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