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相逢恰是未开时。娇姿未惯风和雨。分付东君好护持。良久之后。外面地爆竹声越来越响。屋内地喘息声却慢慢地停息了下来。
“野人”。说话时牵动了身子。满脸轻红尚未褪尽地青红七织忍不住猛一皱眉。“也不知怜惜些”。
“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唐成边说边伸出手去抚慰她的痛处,全身软瘫在唐成怀里的七织欲推无力便也只能由着他去。只是脸上的轻红很快的就变成了艳红。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乱绿葱葱”,唐成手上抚慰不停的轻笑道:“元微之曾说女子最美便是昨夜海棠拭新红地时候,不愧是花丛老手,他这话实在是经验之谈”。
“脂粉花了,鬓也乱了还有什么可美的”。七织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脸上的甜甜笑容却暴露了她对这句话的受用,“这样的诗都写,这元微之必定是个轻薄无行的放浪子,他是谁?”。
“元微之元……原是我在山南东道的旧识,说了你也不认识”,幸亏转口转的快,微之是元稹的字,此时这个与白居易齐名的中唐名诗人可还没出生。“不过放浪无行这四个字倒也不算冤枉了他”。
织地头在唐成怀里蹭了蹭。“说来听听”。
“不过是个老套地故事罢了。元微之遇到了一个才貌双绝的女子,开始地时候固然是如胶似漆。及至元微之后来又遇上了新人后,便将前面那女子给始乱终弃了”。嘴里含糊说着,唐成心下想着的却是元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名句,以及名妓薛被抛弃后地荒凉心境。
“晦气!”,啐过之后,七织又道:“那女子后来呢?”。
“这也是我听说的,跟我说这故事的可没说过女子后来怎样了,只记得她留下了一名为《春望》的诗”,不等七织再问,唐成自将那诗念了出来:“风花日渐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七织静静听完后,幽幽一声轻叹道:“诗名《春望》,诗中又说佳期犹渺渺,最后两句虽是怨,但全诗却是怨中生盼,可怜这女子终究是难对那负心人忘情”。
闻言,还没从元稹与薛涛故事中走出来的唐成随口道:“是啊,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真情不易,忘情却更难”,言至此处,唐成猛地停住了话语,继而自嘲的摇了摇头。
李英纨在金州依门盼归,郑凌意在扬州日日思念,他自己却没顶住诱惑在长安爬上了另一个女人的身子,五十步笑百步,他也不比元稹强到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