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门立户的丁壮男人却被抽调一空,只剩下老弱妇孺困守着,日日在山中寻觅一切能吃进肚里的东西,树皮、草根、随后和着一点点存粮支撑着保一条性命。
百姓生活已经艰苦如此,县衙却不曾向这些老弱妇孺放一粒赈粮,要按着以往的经验来说,这时的百姓必定早已是群情激奋,把个坐堂县令知道骂成什么样子了。但在这里,当甘鸿宇走访农户时,这些个连树皮草根都吃不饱的百姓对于县令唐成竟没有多少怨言,不仅如此,还有很多百姓一边喝着草根汤一边对其交口夸赞。
本该是绝望的土地上却满怀希望,饭都吃不上的百姓一粒赈粮都没给他们的县令称赞不已,几天的走访下来,甘鸿宇在龙门乡下的所见所闻都是平生未遇,这种情况甚至是想都想不到。
怎么会这样?怎么样?
越走访甘鸿宇:倒越糊涂了,对于此次的调查对象唐成也就愈难以把握。能在如此大灾之年将治下百姓的民心民气安抚成这样,唐成毫无疑问是个干才,是他近七年监察御史生涯中前所未见的干才;但是任百姓生活困苦如此居然不放一粒赈粮,这个唐成分明又是个十足的昏官,甚至说一句残民以逞也绝不过分。
一正一反,截然不同的两,而这两面又都如此鲜明,以至于让甘鸿宇都分辨不出那一面才是真正的唐成,到底是百姓们口中能干的县令,还是残民以逞的昏官?
这就是甘宇苦苦思索的问题,下来走有好几了,但随着走访的越多,这奏章反倒越没法子写了。
“古怪的龙门县,古怪的唐成”,沉思久的甘鸿宇喃喃自语了一句后猛然一拨马头,小厮见状惊问道:“老爷…”。
“去”,口中说话的同时,他已反鞭催马当先往来路而去。
再走访下去已没什么意义了,现在甘鸿宇的心里就只想着一件事物——梯子田!正是为了这个他从不曾听说过的东西,龙门县百姓才会满怀希望,才会一边吃着树皮草根一边对唐成交口称赞。
甘鸿宇:在就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希望能在那里找到解除疑惑的答案。
回去的时候要比来时快的多了,龙门县城外,甘鸿宇打问了几个行人后,将手中的马缰一引,径直往右边的~口而去。
不久他就看到了阿史德支前几天看到的一切,来回循环不见尾的奚人牛车队;山谷中忙碌不堪、走路带风的公差和文吏们;山坡上劳作如蚁的庄户汉子。
除此之外,还有一样是阿史德支不曾看到过的,当甘鸿宇在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