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紧那两部的战事,瞅在最重要的关节上咱们三部合力拼死一搏,专挑那赢家打。要残五部都残,没准儿就能死中求活,草原的局面也是一个新变化”。
“此事不可”,多莫中闻言连连摆手道:“两位怕是忘了我部当日在大都督府外想要火中取栗的教训,既然前面都已出过这样的事情,如今这么重要的时候俙索与沙利能没半点防备?再说这等时机的把握说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可是难上加难。稍有一个不对,咱这三部残余的一点子弟就得被人大胜之师连皮带骨的给吞个干净。那时候就算唐司马想替咱们在俙索平面前保着也都保不住了”。
多莫中这话虽然听着软蛋的很,但实实在在说的也不虚妄,草原上打仗最重士气,如今手下的残余儿郎们实在是怯了心,驱使着这样寒胆的军队跟百胜之师打,结果不用想都知道。这种所谓的拼死一搏除了听着豪气点儿之外,不仅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反倒是自己把最后一条可能的生路都给堵死了。
皮帐中一阵儿窒息的沉默后,已然带了酒意的图多猛瓮声道:“等也不行,拼也不行,那你们说怎么办?”。
平措部大族长最终只是一声长叹,多莫中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将两人又打量了一番后这才沉吟着道:“也许还有另一条路走”。
这句话把另两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快说!”。
“你们看看图也卓如今过的什么日子?”。多莫中刻意的撇了撇嘴以示对图也卓的鄙视,“就龙门奚这个小族以前谁看得起他们,但现在呢?要论子民的富足,就是咱们三部没经战火的时候都比不上,更别说俙索与沙利这两部蛮子了。至于图也卓,如今咱们谁瞧见他不得客气两句,他龙门奚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凭的是什么?这些天来咱们在这边打生打死,再瞧瞧他们的草场上可曾亮起过一把弯刀,落过一支弩箭?”。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既然对俙索平不放心,唐司马也不能真就一辈子待在草原上,等那两部的战事方一结束,咱们索性就带着亲族细软附了大唐了事。愿住龙门就龙门,不愿意的话北都晋阳,甚至是长安城里也都有胡坊可居,只要手中钱财不失,走到哪儿过不上好日子,还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说到这儿,多莫中呵呵一笑道:“不瞒两位,十多天前我就已派人跟着唐人商队南下去龙门和晋阳打探了”。
多莫中说的这些是平措部大族长和图多猛从不曾想到过的,但也正因为如此,这个说破了之后再简单不过的想法却如一道闪电劈进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