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恋的性子,经过这两年的皇帝生涯,尤其是近一段时间不停歇的朝争之后,他更是对现在的生活厌倦厌烦到了极点。所以就连韦安达带来的这个拓边千里的好消息也没能让他兴奋多久,反倒是臣子们在议论此事的后续时,他的心里却在想着王羲之无拘无束洒脱快意的人生。
思绪就此延伸,李旦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王羲之“坦腹东床”的逸事,亦想及其数度拒绝东晋朝廷征召之事,若非其坚拒了吏部郎这一显官的征召,日日案牍劳形之下,何尝能有兰亭雅集的快意?
一念至此,那个在李旦深心中实已酝酿酵已久的想法如灵光乍现般突然冒了出来:
王右军做得,朕为再就做不得?
既然眼下一切的烦恼根源都在皇位上,那朕便将之含了,循着高祖的旧例做一个尽享尊荣却无需劳心视事的太上皇又如何?
让出皇权这对别人来说固然是不可想象,但对于性格如此并且已经有过两次出让皇位经验的李旦来说却是轻松的多了。
这个念头一开,顿时就如黄河溃堤般一不可收拾,几乎是在瞬时之间李旦就已看到了这一决定将带来的无穷无尽的好处,他的尊荣将不会减少半点,但眼前所有的一切烦恼都将随风而去……”
恰在此时,亭阁下不远处乱翻书的几个小皇孙中不知谁翻到了《诗经》,随后便捡着自己学过的篇目读了起来,微醺的春风将稚嫩的童子诵经声轻轻送至:
式微,式微!
狠不归?
微君之故,
胡为乎中露!
式微,式微!
胡不山
微君之躬,
胡为乎泥中!
李旦本自纷扰的思绪随着这诵诗声率静下来,“是啊,式微,式微!胡不归?”。
心底喃喃将这句诗复诵了一遍后,彻底拿定了主意的李旦站起身来,此刻他的脸上浮现出挣脱樊笼后自内心的快意。
正自议论着的韦安达三人见状忙也跟着起身,不解的看着李旦。
“三位卿家且先退下,朕,“……要前往太庙告祭先祖”。
“臣等疏忽了,如此大捷确需告庙“口
对于韦安达等人的误解,李旦淡淡一笑却未解释,拾级下了亭阁后亲手携了方才诵诗的小皇孙逸步而去。
这一刻夭朗气清,惠风和畅,李旦眼中太液池的水光柳色实是清丽绝美到了极蜘……
……………………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