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俊带将上来,不容他说话,者爷先就作威说:‘施俊你任读圣贤之书,不达周公之礼!听说你在外边厢有些不法之处。’他要一听此话,必定暴躁,老爷就办他个咆哮公堂、目无官长之罪,拉下去打他四十板子,立刻把他钉时收监。赶紧派两个长解,暗暗贿赂两个人,糊里糊涂出一角公文,就把施俊提出监来,当堂起解。告诉明白两个解差,半路行事。待等两个长解回来交差时节,老爷再赏赐他们些银钱,老爷这可算人情两尽,白得三千银子。施俊一死,他们家里又没男人,也生不出什么别的祸患来。老爷若不依从东方员外,那可不好。他要一恨老爷,他既能派人前去杀包公,也就能派人来行刺老爷。事到临头,只怕悔之晚矣。”段不清一闻此言,连连点头说:“此计甚好,这两个长解,就烦先生叮嘱他们,我先给他们一百两,事成之后,我再给他们一百两。可要办得严密。”先生连连点头说:“老爷尽管放心吧,全交给我了。”先生出去之后,知县吩咐一声:“升堂!”不多一时,在二堂预备。
知县整了官服,从后面出来叫堂坐下,吩咐一声:“把击鼓鸣冤的与我带上来。”立刻把施俊带到堂口。
施相公整等了有三个时辰,方才有人进去说:“老爷升堂。”施相公气昂昂,跟定官差,来至二堂。
见知县岁数不大,圆领乌纱,瘦如猴形,耸肩缩背,在公位上端然正坐。
施俊见了知县这个相貌,就有些不乐,只得身打一恭,说:“父母太爷在上,学生施俊与父母太爷行礼。”知县把惊堂木一拍,把小母狗眼儿一翻,薄片嘴儿一张,说:“啐,施俊你好生大胆!既读圣贤之书,不达周公之礼,不在窗下读书,尽自任意胡为,终朝与匪人同党。论说应当请你老师出革条,革去你的秀才。你别打算本县办不了此事,我足可以替你老师代劳,来!革去他的秀才。”旁边有先生答言,立刻就出了革条。
若论宋室的秀才,最尊贵无比,知县不应例打,故此先革去他的秀才,然后就许他动刑了。
施俊一见这个光景,就知道这个知县受了东方明之请托。说:“父母太爷不容学生说话,怎么就革去学生的秀才?若要革我前程,我有老师所管。再说,我有什么不法之处,是你亲眼所见,抑还有人说的?如今现有不法之人,你置若罔闻,不容我申诉其冤,反倒先怪我一身不是。”知县说:“今有你太爷所属的地面,路不拾遗,夜不闭户。除了你之外,并无不法之徒。”施俊一听此言,哈哈冷笑:“如今把我妻子都抢了去,还说没有不法之徒!”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