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儿臣卖出文报也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
那位大人说的不错,内库乃国家财权所在,一分一毫皆来之不易。
儿臣自然也知晓内库财权之重,与国体息息相关。
所以在拿了内库的钱银之后,便每日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想着如何将这一笔银子的缺填上。
新报之所以拆分为时报和文报,也正因为此。
新报至今未曾盈利,反而花销一日大过一日。
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所以儿臣就想着,不如将新报卖了,换些银钱将内库的缺填上。
而新报之中与政治民生联系紧密的版面,儿臣不敢妄动,思来想去之下,只得将其一拆为二,拆为了时报和文报。
时报不好动,文报却只是一些民俗小说,文人闲谈,不过是消遣之物,儿臣自认与国家政事无关,卖出去之后不仅可以维持时报的刊印,同时也可以将内库拆解来的银钱补上,岂非皆大欢喜?
想必内库现在应该已经收到了足额的银子。”
此话一出,殿中百官皆是面色精彩,满腹的吐槽欲望不知从何说起。
皆大欢喜,怕是只有你自己欢喜了吧。
原来太子竟早就做好了将内库踢出局的准备。
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当真是好狠。
这时,李承乾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接着说道:“对了,文报虽然不及时报重要,但如今影响力不小,自然也不能随便卖出去,所以儿臣万般考虑之后,将文报卖给了司南伯范大人的儿子,范思辙,想必诸位大人能够放心许多。”似是怕有人不信,他又补了一句,道:“已经签了契约的。”
闻言,殿中百官神情越发的精彩了起来。
尤其是本来一直优哉游哉置身事外的户部侍郎范建,老神在在的表情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范思辙?
他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幻听?
文报卖给他?他哪来的银子?他凭什么?
而一瞬间,他也感受到了从四面八方投递而来的目光。
是了,那是他儿子,若是出自他的授意,有着他的家资,岂不是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范建心头暗暗发苦,果然,当初他得知自己那逆子为了一两银子入了招贤馆的时候,就该打断他的腿。
太子的钱,哪怕是一两银子可都烫手的紧。
如今,太子契约在手,他简直是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