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沄枳一觉睡到了巳时,睁眼便看见巧笙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
见她醒了,立马张罗了起来,“帝姬,高公公带来了皇上的口谕,已经等您小半个时辰了。”
纪沄枳:……
昨晚离疏刚翻完墙,今天宫里就来人了?
“说没说是什么事?”
巧笙弯眼,“皇上想您了,要召您入宫呗。”
所有人都觉得,芸懿帝姬和承帝感情颇深。
纪沄枳面无表情,内心呵呵。
既然都让人等那么久了也不见催,她干脆摆烂,先用了膳,才慢悠悠地去了大堂。
高公公脸上丝毫不见任何不耐烦,毕恭毕敬地请人入宫,“皇上听闻前些日子有个不长眼的奴才得罪了您,说‘惹了您的奴才,他一定得亲自教训一番给您出气’,您看……”
小皇帝果然要见裴询?
纪沄枳的眉心拧了起来。
不是什么随便的太监,特地让大总管高公公跑这一趟,看来今天这人是必须要带着了。
原主不会因为一个奴才忤逆小皇帝的意思。
“巧笙。”
“奴婢明白。”
裴询来得很快,一身全素的玄衣,低垂着眉眼跟在巧笙后面,显得格外乖驯。
纪沄枳早早上了马车,巧笙也上了车,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皇宫的方向进发。
小皇帝是亲自出来迎人的,“阿姐,我好想你。”
他与芸懿帝姬之间,向来如寻常百姓家的姐弟般相处。
“阿衍。”纪沄枳也表现得亲昵,“近来可好。”
两个人笑眯眯地叙旧,差不多了,小皇帝才把视线转到了裴询身上,“阿姐,这就是先前得罪你的那个奴才?”
“好大的胆子,抬起头来给孤看看。”
裴询跪在那里,畏畏缩缩地发着抖,身体岣嵝着降低存在感,听到命令抬起头来,却连和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满是怯懦。
挺会演的啊小暴君。
纪沄枳心里偷乐,面上却很不高兴,语气里也全是嗔娇,“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对他那么关注?他是我的人,我还没玩够呢,阿衍你就要和我抢了吗?”
小皇帝笑意不减,这第二个人难不成指的是离疏?
这奴才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哪里有半点值得离疏忌惮的样子。
“我哪里会和阿姐抢东西,从小到大,一直是阿姐关照我,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