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纪沄枳嗤笑。
“告诉你?你可曾将本宫,真正放在眼里过?”
这句话,她是替原主问的。
也并不想听到什么答案。
“你是以什么身份来到本宫的身边,又是怀揣着怎样的目的,离疏,你有资格质问本宫吗?”
纪沄枳走到瘫倒在地的离疏身边蹲了下来,“望澜酒楼的一曲《寒衣调》,让陈景澄认出了你,他才开始想法设法地想要见到你,告诉你真相。”
“本宫专门为你设宴,你不该感谢本宫吗?”
“本宫去那什么破茶宴,刻意接近安芷若,你以为是为了什么,嗯?”
她看着眼神越来越灰败的离疏,“待此间事了,本宫亲自将刑部左侍郎带到你面前,让他一字一句地告诉你,当初是怎么听从阿衍的吩咐,尽心尽力构陷你的父亲的。”
“到时本宫会再问你一次,你,悔不悔。”
离疏的瞳孔猛缩,急促地喘着气。
纪沄枳承认,她是故意的,故意刺激离疏。
她的心里燃着一把火气,若不让她发泄出来,她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在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继续孤军奋战。
她生气,气极了。
可她也…心疼离疏。
“想清楚,是要将你的恨意和刀剑指向罪魁祸首,还是在这里冲着本宫发疯。”
纪沄枳丢下这句话便站了起来,吩咐巧笙:“把人带走,禁足暖心阁。”
“至于你。”纪沄枳看向陈景澄,还是心软了,“陪着去吧。”
*
裴询仿佛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他好像突然之间就多了很多不懂的事情。
比如他不懂,为什么在他遇险的时候,帝姬看他的眼神会那么地惊慌失措,为什么义无反顾地挡在他的身前,好似他是什么…值得被她保护的人。
比如他不懂,帝姬为何会因为他受伤而哭得那么难过,好似他是什么…被她放在了心尖上的人。
比如他不懂,他为什么会冲上去,替她挡了剑。
裴询的意识非常地恍惚,突然间,他似乎又掉落进了那片冰凉的湖底。
刺骨的寒意钻进他的毛孔里,他拼命地挣扎,想大声呼救却被呛了满鼻腔的冷水。
无人救他。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直面死亡,比所有想象中的都要令人恐惧。
可疼痛教给他的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