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反问,让裴渐辞对自己的猜测生出了那么一分犹疑。
不过也只是一瞬。
“呵呵呵呵呵。”裴询笑着,散漫又带着攻击性,“舅舅,你自己爱而不得,每日只能靠着幻想来满足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便也总幻想着,别人都和你一样囿于那可笑的情情爱爱吗?”
他好像是丝毫不在乎什么帝姬怎么样,反而觉得裴渐辞说出这番话甚是可笑。
“舅舅,你知道陈公子的心里有多么厌恶你吗?”
“我只是稍微对他透露出来了那么一点、就一点要带他离开的意思,他便像那大海里快要被溺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立马就应了下来。”
裴询向前踏了一步,眼里带上了一抹狂妄,“舅舅,你可真可悲啊。”
裴渐辞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卞绝尘,是他的软肋,亦是一根永远扎根于他心头、无法拔出的刺。
让他的伤口始终无法愈合,腐肉剜去了又重新长出,日日满血淋漓,不得救赎。
他承认,裴询真的惹到他了。
“裴询,你不会以为,我不会杀你吧?”
“怎么会。”裴询答得漫不经心,“可是舅舅,你这么一个清高的人,今晚却大费口舌地在这里给我答疑解惑,真的不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你心爱的陈公子顺利被转移走,让我没有办法再拿捏住你的软肋威胁你么。”
“那么问题来了。”裴询的唇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你猜,他现在人在哪里呢?”
*
纪沄枳等在偏殿门口,抬头看了眼月亮。
怎么比约定的时间晚了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啊。
就在她耐心即将告罄,有些等不及的时候,余华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手里还拎着一个人。
“帝姬,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身形陌生的人将此人丢入府中便走了。”
“老夫见他身后跟着螺蛳粉,便将人给您带来了。”
螺蛳粉咳咳咳地叫着,在半空中盘旋着。
纪沄枳看了眼那昏迷中的人,这就是卞绝尘?怎么用这种方式给她送来了,裴询呢?
“麻烦余老将人放进殿内的塌上。”
白衣公子紧闭着双眼,可眉头却蹙着,哪怕是昏迷的状态心神也并不安稳。
纪沄枳见他只是昏迷并无大碍,便暂时将人安置在这里没管,她现在更担心裴询人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