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起的阿爹自然便成了阻碍。
那时候乔起的年岁还太小,朝夕之间的骤变让他从一个驰骋草原的快意少年郎被迫变成了身负血海深仇之人。
是阿娘拼了命才把他从草原送出来的,可一个孤身一人还身无分文的小孩,想要活下去太难了。
他不知被辗转卖过多少次,跟过多少性格恶劣的主人,尚能留一口命在已经算他幸运。
所以纪沄枳对他于他而言是再造之恩,是救赎。
纪沄枳握着冒着腾腾热气的茶杯,手指不断地在杯身上敲着。
半晌,她有些犹豫地问道:“若我有个既能让你报仇又能让你报恩的法子,只是需要多等上些时日,而具体多久…我无法保证,而且困难程度,比你自己想法子去把人杀了要难上许多,你可愿意接受?”
“愿意!”若真有这样的法子,让乔起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什么法子?”
纪沄枳沉吟了一下,“你先让我想想。”
涉及到了蛮羌首领,又是新产生的想法,她自然得好好规划,测算一下可行性。
乔起自然是相信纪沄枳的能力的,在他的眼里,主子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没有她办不到的事,“是!”
不紧不慢地赶了两天的路,纪沄枳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边疆的一个小镇,名叫希望镇。
也不知是谁起的名字,看着这附近的生活条件,再看看这名字,让人能够感觉得到,这里的人有多么迫切地需要一个希望,才能存活下去。
镇上租下的条件最好的院子,也已经是纪沄枳从来到这里后住过的最差的地方了。
不过纪沄枳也不是特别挑剔的人,以前大学实习的时候,也跟着医院的前辈参加过援藏的项目,见识过生活的斑驳。
巧笙手脚特别地麻利,又本来就自备了很多东西,很快就把里里外外给打扫了一遍,干净还是能够保证的。
舟车劳顿,纪沄枳安顿下来后先睡了个好觉,第二天便穿的厚厚的,带着巧笙出去溜达了。
按照纪沄枳的习惯,到一个地方,会先了解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困苦的地方,似乎格外能够展现人身上那股适应能力极强的韧劲。
从一开始便没有见过繁华热闹,眼前所见便是他们认为的世界的全貌,似乎便会少很多的欲念,专注于眼前的苟且。
哪怕眼前的苟且,便已经需要他们付出极大的精力。
但以群体而论的人,似乎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