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实却是异常残酷的,毕业后的生活两点一线,原没有想象的丰富,不要说恋爱,生活的重担压着她,二十多外表看着像三四十岁的老阿姨。
如今,熬了十年的妈妈也终于撒手人寰,十年内,她三次来这家医院,每次最终都等来的是噩耗。一位位亲人的离开,这种痛,从最初的痛不欲生,竟然也慢慢的开始变得麻木。
不知呆坐了多久,终于有人进来抬走了古凌云的母亲,她把她送到太平间后,拖着木头一样的双腿,移回了病房,默默收拾好妈妈的遗物,放在一个大的编织袋里,扛在肩上走出了医院的大门。
清晨的阳光刺得她的眼睛干痛,也许是泪流得太多,也许是因为在黑暗中坐的太久,浑身还是冰冷的,阳光照在脖颈处,却有些刺痛,麻木的双腿似乎已经不大听使唤。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一个人走下去?没有亲人,没有爱人。要一个人怎么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里活下去?”她小声自言自语地呢喃着,她想,用孤苦伶仃,了无牵挂形容这时候的自己似乎是最合适的。
生活一次次的崩塌,就像一次又一次的拆着盲盒,打开却发现都是破烂一样。也许,所有的愤怒,都来源于自己的无能,她想着,走出医院大门,上班高峰期还没有到,路上的人三三两两,偶尔穿过的摩托车,是这个郊县的主力车型,路边包子铺的热气从蒸笼里缓缓上升,云雾缭绕。
她回了回神,站在路边等着红灯。斑马线尽头对面,是一对母女,小女孩四五岁的样子,她的母亲三十出头,一手提着一袋包子和一袋杯装豆浆,另外一手牵着她。
小女孩膨起的娃娃脸肉嘟嘟的,眼睛圆圆的,还眨巴眨巴的,怀里还紧紧地搂着着一个布娃娃,这让古凌云想起小时候的自己: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也曾送过这样的一个布娃娃给自己,当时也是自己极心爱的宝贝,不过后来长大了,也就随着其它玩具进了杂物箱。
想着想着,斑马线的绿灯亮了,她收起了思绪,向前走去。小女孩拉着妈妈的手也一跳一跳地走过来。经过古凌云旁边时,她细细端详她,真的像洋娃娃一样的长相,让她想起小时候的自己。
她往前走了几步,刚到路对面,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惊恐刺耳的女人的尖叫:
“回来!”
她下意识地猛然回头,却突然看到小女孩竟还在马路中间,蹲下准备捡布娃娃。红灯早已变红,也许是她个子很小,很不起眼,远处一辆大货车毫无减速的迹象,正呼啸地朝十字路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