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乡里出来,开始进入满是尘土的乡路,然后开始上山,就只有凸凹不平的土路可以走了。又走了十几分钟,车在一个平房前面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小村庄,村口有一条长长的石桥,尽头是一棵巨大的银杏树,树叶像金黄的大伞散开。大家下了车,沿着土路继续前行,走到一处老宅,大门是虚掩这的,推开门庭院深深。
“到了,就是这里。”警察说。
这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典型华北民居,有左中右三间,中间围着个院子。
他敲了敲木门,“张奶奶,在吗?”
过了许久,门都没人应,警察推开门,直接堂屋中间的板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
“警察同志?”她似乎有点害怕,声音也颤颤巍巍的。
“没事,张奶奶,我是乡派出所的,我只是带县里的同志来了解情况!”
“什么?”她把耳朵凑上来,“我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
“不要害怕,张奶奶,这位是县扶贫办的小李,他指着我说。您的腿怎么了?”
“上个星期摔了一跤,就躺着起不来了,还好隔壁媳妇每天来给我送饭,倒一下痰盂!”她指着远处臊臭的痰盂说。
“你们先退后一下。”古凌云揭开老人的被子,大片的冻疮,开始流脓。
“最冷的冬天还没有到,这里没有暖气,她也烧不了柴,这样下去她会没命的!”顾随风和警察说着。
“赵奶奶,您的儿子媳妇已经去世了吧。唯一的孙子在京城也照顾不了你。”警察说道。
“前两天,我孙托人稍来一万块钱说给我养老。”她老泪纵横。
“有钱也要治病,今年冬天特别冷,乡扶贫办先送你去治病,然后送你去福利院!”古凌云一字一句慢慢说了两遍,她才听清楚。
老奶奶估计也知道再留在家,也会命不久矣。陈强和警察,用担架把她抬到一个朋友的私人的养老院,找医院先治疗冻疮。
在医院病床上,古凌云坐着小板凳上,顾随风拿出录音笔。例行公事一样问道:
“奶奶,你的孙子在京城?”
“是啊,不过他十几岁就去京城了,很少回来。”她用河北话说着。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呀?”古凌云继续问。
“他啊,以前和人结了仇,差点被打死了,后来有个领导,给钱他看,后来,就帮他做事。”老奶奶神色苍茫。
“您有收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