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韦氏吓了一跳。
大哥行事向来谨慎,从不敢在人前表露出和自己的关系。韦氏几乎都快忘了,自己姓柴的事实。
可现在,大哥突然出现,莫非是狗儿出事了?
“没有。狗儿很好,也很乖,没什么事儿。我来是跟你道别的,如果事情成了,什么都好说。如果没成,你无论如何都别说见过我。”
这话,就是在交待后事啊!
韦氏——应该叫柴氏才对——分明记得,在她父亲去致仕宰相苏颂家的时候,说的也是这样的话。
父亲说,如果能成功,他们就离复兴大周更近一步了。
然后,父亲消失了,她莫名其妙地成了苏颂的侍妾,还安上了一个韦家的家世。
这一晃,近三十年过去了。
柴氏几乎忘记了自己姓柴,有个叫柴复的哥哥,还有个所谓的“复国大计”需要实现。
窗外的柴复冷冷一笑:“你是全忘了吧,忘了咱们复仇复国的事儿了吧。也对,你自以为攀附上高枝儿,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我没有。”柴氏好像有点心虚。
她确实没忘,但也不是很愿意想起。
现在虽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衣食无忧,为什么非要走那一步呢?
百年前的恩怨,还有苦苦坚持下去的必要吗?
“为什么不?”柴复推门进来,又紧紧关上,转而冷冷地瞪着柴氏,“灵儿,你变了。变得优柔寡断起来,变得瞻前顾后起来。以前,那个在祖宗灵前发誓复国的灵儿,哪里去了?”
一个十岁的孩子,在父兄的逼迫下发过的誓言,能当真吗?
也许吧!
但柴灵儿是真的累了,真的不想再提起那些噩梦了。
有个孩儿守着,总会有希望的,不是吗?
“孩儿?谁的孩儿?”柴复像是得了老年痴呆一样,问出来一个很白痴的问题。
“大哥,你怎么啦?孩儿当然是说狗儿,也就是你的外甥赵构呀!”
“你确定他姓赵?”
这话就有点不太合适了。
柴灵儿自问不是人尽可夫的贱女人,自委身赵佶之后,从不曾与其他男子私会,更没有做出不守妇道的事儿。
“大哥何出此言?莫非是在讥讽我吗?”
“呵呵。”柴复神秘一笑,凑到柴灵儿面前,“你觉得我会让别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