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 / 4)

我曾做过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自己坐在公交车上,公交车上静悄悄的,一个人没有,司机也不去所踪,车外是一片的模糊,于是我知道是黑夜,道路两旁树长得高高的,盖过了公交车顶,所以公交车顶消失了,给了我完整的夜,我所见之处只有一个接着一个的树冠,我在密密麻麻的树叶里穿梭,看着他们用一种黑暗掩盖着另一种黑暗。

怀里抱着一把玫瑰,花枝变成了枯灰色,花叶上的经脉也被淡淡的黄色侵蚀,破败如跳着舞的美人挑逗着坚持的花苞,纵然低头,枯色也从底部漫起,也仅只是低着头,不肯抛弃早已干枯的花朵,而拖着它们的茎叶也早已被细细的霉菌亲吻,如此美丽的景象如何比不上盛开的玫瑰。

我是从中间开始破裂的,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应该是灵魂,不然找不到其他的词语进行赘述,慢慢地破体而出,在公交车顶轻轻摆着小腿,凝视着我身体裂开的漆黑,在注视中,一个接一个自己排着队抱着玫瑰走了出来,他们各有各的表情与面具,手里的也是无一例外的破败,嬉笑和号哭和谐地从漆黑中协奏,我来回寻找,只有自己,我看着他们抱着玫瑰举行着一场小型的舞会,然后戴上各自的面具又回到我的身体里,随着身体合二为一,这里静得听不到声音,刚才的踢踏声和车位上的玫瑰花瓣细碎得像是夜空中的流星,我只得回到身体里,苏醒。

整理好了昨夜里的梦境,我也开始思考去处。我不能去老怪人的房子里,我是有钥匙没错,可是那里被封禁了,没人说是被谁封禁的,大家只是都不进去,每当路过门口也只是匆匆走过不做停留,很难能不说是被封禁了;玲尔的房子里也是不能去的,因为我不能非亲非故地占人家便宜的;回家?也可以,可是又有什么理由回去呢?

来回抉择了以后我决定去后山,走出我以前退缩的那些步伐,我想只要到另外一个地方,我就能开启另一个阶段,从另外一个环境里找到一个新的自己。

收拾好了我要带走的东西,有雨伞,我也在角落里找到一双雨鞋,起码不用光着脚了,一切都是好的,我安慰我自己,想尽可能地在风箱里给自己和雨伞先生些许勇气。出门带起了一些雨水,打在手臂上,混着太阳光的折射,我看到了温暖幸运与不甘,像极了以前的那个雨夜。

雨夜里有三种人这件事是我在台风的雨天认识到的,恰好的台风天不夹杂雷电,风刚好是让人感受自然力量却不至于踉跄的地步,这样的雨夜里往往有三种人在寻找。

我看着阳台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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