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佑给文家二姑娘下了定礼,彩箱六十六抬,仪仗队有半里地那么长呐。”
“这与她收铺子有何干系。”
如意自嘲地抬袖:“满临安都知道我柳如意爱慕他贺泽佑多年,他也许诺了要迎我为妻,却在我昏迷的这几日里飞快与文家结亲,让我成了天大的笑柄。我心有不甘,自然要将先前租给他的铺面全收回来。”
“你且慢。”周亭川讶然,“宁远侯在供神街的那些铺面,是租的?”
“贺泽佑是今年才奉主封侯,祖上既无厚产,族中也无人经商,如何能坐拥供神街三十多间日进斗金的大铺面?”她讥诮地道,“若没个傻子上赶着把铺面租给他充场面,龙图阁文家怎么舍得把嫡女嫁过去。”
两人看了看面前这傻子,都默了默。
如意倒是不甚在意,只抬手扶了扶头上玉簪:“有此前提,小女亲自来收这些铺面可算说得过去?”
自然是说得过去的。
沈岐远垂眼:“你继续说。”
“死者便是供神街熟药铺的掌柜,昨日我从他那里开始交接,他对我口出恶言,态度凶狠,还是几个管事拿着房契地契强行将他扔出门才作罢。”
“你们起过冲突?”
“这是自然,冲突之后他撂了狠话便走,再次见到他,便是方才了。”
周亭川将供词一一记下,如意伸手画了押:“话已答完,小女这便告退了。”
“慢。”沈岐远抬眼道,“姑娘嫌疑未释,稍后随本官往宗正衙门走一趟。”
如意愣了愣。
话都说完了,为何还要去宗正衙门?
“大人,小女既出身官家,取保待审也是行得通的吧?”
沈岐远没有答她的话,眼尾冷冷清清,拂袖便进了案发的厢房。
如意有些莫名,旁边的周亭川也觉得稀奇,凑过来小声问:“姑娘先前可认得我们大人?”
嗯?她抬眼打量前头那人。
好皮囊,巍巍如玉山,眉似双剑,眼藏寒星,鼻含剑锋,轮廓硬挺,瞧着分外不好惹,但那一双嘴唇却是纤薄柔软,左眼眼尾下甚至还有一点泪痣。
若是见过,定会记得的。
遗憾地摇头,如意道:“不认得。”
“那……”周亭川眼睛转了转,笑道,“那可能就是今日不太走运,无妨,我们大人断案如神,定不会冤了你去。”
现在是冤不冤的问题吗,被宗正司的人当街带走,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