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让帮主死不瞑目吗?”
他不想!
他的脑海中频频浮现出老爹语重心长的话语,那一句“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你自己,保护好它!”
他知道老爹口中的“它”是什么,就是自己手里的木剑,他也知道,这些人就是冲着这把木剑来的!
他不能暴露自己,否则,老爹所做的这一切都白费了,甚至……还有可能白白死去!
所以,少年一次又一次克制着自己几近癫狂的情绪,竭力让自己压制着那股想冲向演武台的冲动。
这一刻,这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无能为力,什么叫痛苦!
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的人死在自己的眼前,还能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撕心裂肺的?
身旁,老人看着演武台上那萧瑟的声音,看着身旁泣不成声的少年,他沉默着,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直流。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
演武台下,早已躲闪在一旁的沙天衡和贺南山静静看着这一幕,各有所思,各有所触。
沙天衡脸上洋溢着笑容,发狂一般的笑,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徐武天比自己厉害又如何,此刻,不也像丧家之犬一般任人宰割?
什么剑士,什么道义,什么长天一剑,都是狗屁!
贺南山眼中则是隐有泪光,既在为徐武天感到哀伤,毕竟,每一个凉州人对徐武天都是发自心底的敬佩,可如今……
另外的,便是些许同感了吧。
凉州第一人,荣耀之至,可现在,就如同自己这垂暮之人一般,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无能为力,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何其悲哀,何其无奈!
演武台上,禹流水三人走至一处,又缓缓走到了徐武天的身前,没有再出手,在他们眼中,强弩之末的徐武天已是必死之人,没有丝毫内力的他在他们面前便是肆意玩虐的存在,又何须他们出手。
“姓徐的,现在……你还相信你所谓的道吗?”
禹流水阴狠一笑。
面色苍白的徐武天吃力地抬起头,没有回答,片刻后,他却是挣扎着,撑着那把剑身被银针冲撞出无数小洞的长剑,吃力地站起了身子。
虚弱的身子不断摇晃颤抖着,但还是站住了,只是他素来挺立的腰背却是再无力挺直,只能微弓着身子,漠然看向对面的三人。
“哼!贱骨头!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