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车春华自虐一样控制住自己的双手,掐紧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把自己滚烫的手再次放在那一处,天使的记号再次出现。他死死的盯住那个单词,暗红的眼睛红的吓人。
他继续观察少女身上浮现出来的那些以往的伤痕,少女从不跟任何人提起这些,但身体会记住这些伤口,在那一碗药液和皮质手套的影响下,在他滚烫体温的刺激下,一一浮出水面。
少女的右眼周围是一圈又一圈的缝合线,和医院里的那些细小精致的缝合线不一样,粗糙丑陋。
男人知道这是什么伤,少女的右眼被人挖掉过,因为年幼的他曾经见过她瞎了一只眼在地上爬行的样子。他想闭上眼,但又逼迫自己看下去。他的手覆盖在少女的右脸,她的右脸整个出现一大片红痕,出现在鼻子,颧骨和下颚线,边缘有着如出一辙粗劣的缝合线,让少女看起来异常恐怖骇人。
子车春华的手放到亓官竹桑的胸膛,那里也是一片全红,让人判断不出是什么伤。他平静的掠过,只是手指越来越抖,往下,她的腹部子宫的地方出现两个通红的窟窿。
那是卵巢的位置,两个卵巢的位置上都是有成人手臂粗的红痕。
其实女性的卵子早在她的受精卵形成那一刻就规定好了数量,不会多一个,不会少一个。
男人从来没在这个家里发现过女性卫生巾和卫生棉条,现在好了,这具诚实的身体告诉了他答案,但他却一点也不想知道了。
双腿的红痕并不少,他一一检查,仔细分辨那些红痕都是什么造成的。
咬痕,动物的,也有人类的。
那两双小脚上,其中一只脚完全被红光覆盖了,红光断在脚踝骨。另一只脚的脚踝处,线圈一样的红痕,好像主人曾经被拴住过。
子车春华面无表情的帮沉睡的少女把睡衣换上,这一方温暖的天地里,即使开足了暖气,男人依然手脚冰凉,他拿过放在一旁的木盒,拿出一颗洁白光滑的药丸,塞进少女嘴里,药丸很轻松就被喂了进去,入口即化。
即使意识不清醒的状态下,她依然是温顺乖巧的。
就像他在大学里做解剖的动物一样,温顺,安静,麻药麻痹了它们的神经,它们不会发出濒死的哀嚎,不会流下恐惧的眼泪。
一切围绕在少女身上的那些他无法触及无法探究的谜团,全在这个寒冷的夜里被人轻飘飘的,用缄默的灵魂向他诉说着真相。
他脚步虚浮的去了浴室,简单的洗了个澡回到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