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跑起来的?”
伽尔他们离开仅仅半天的时间,埃文就和这位传说中的“神秘祭司先生”以教名相称,混熟了。因为对方实在一点也不神秘,他活泼而好奇,并且时常爆出一些幽默的比喻,爽朗爱笑。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苍白的脸色和显得异常幽深的眼睛就变得平易近人起来,几乎像个了无心机的大学男孩。
埃文说:“你看,刹车,油门——只要把这玩意踩下去,车就有力气跑,一个方向盘,自动换挡,非常简单,不久你也会掌握的。”
约翰慎重地想了两秒钟:“我觉得我光凭一只脚踩不动这么大一个铁家伙。”
埃文笑起来:“你在开玩笑么?”
“什么?”约翰睁大了眼睛,然后他把这个表情保持了片刻,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当然是。”
“真好。”他靠在副驾驶的车座上,感慨说,“你们这里真好。”
埃文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下去了,约翰的这句感叹,让他想起了路易对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评价,似乎这位严苛的教官认为,圣殿之所以连他这样的废物都招收,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和平年代的原因。
他突然低声问:“我听梅格尔特教官和伽尔说,你曾经是个执剑祭司,是么?”
“特殊时期,我只是代任。”约翰说,“本打算在战争结束以后卸职的,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那你一定很厉害。”埃文的声音有点闷。
约翰偏过头看着他。
“我成绩一直不好,大概是最笨的学生了,”埃文在他澄澈的目光下,露出了一点窘迫的表情,“梅格尔特教官让我回去补考,我大概是圣殿历史上唯一一个实习期结束后还要补考的猎人。”
“成绩不好,是因为晕血么?”约翰问。
埃文抿抿嘴,他看起来沮丧极了:“这可真见鬼,对么?如果不是古德先生发善心,我觉得我早就被开除了。”
“古德先生是谁?”
“查尔斯·古德先生,他是我们的大主教。”
约翰点点头,他想了片刻,突然说:“你知道……其实很多人都有晕血的毛病。”
埃文挤出一个笑容:“你是想用这个安慰我么?不了谢谢,很多人还会怕毛毛虫和老鼠,不过我猜她们大多是中学没毕业的小姑娘。”
“我在圣殿做学徒的时候,有一个同学一开始也晕血。”约翰耸耸肩,“不过后来他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