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这才放松了一些。
吴正洹靠在椅背上,“思咎园里只有月丛一个一等丫鬟吗?”
大哥竟然能够记住一名丫鬟的名字,倒是稀奇,吴正珩手中笔不停,“怎么,大哥想讨了去?”
吴正洹躲避女子还来不及,他自然明白五弟的打趣,也明白五弟对这名丫鬟的随意,“若是我向你要喜儿呢?”
笔尖一松,纸面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这下可好,下面还夹杂着垫了两张复写纸,相当于一下子毁了三份佛经。
吴正珩面色如常地将手中的纸张扔到废纸堆里,“大哥的用心正珩明白,思咎园中的丫鬟翻不起波浪。”
他还年幼时,丫鬟被人买通,在吴正珩的衣服中添加药粉,差点要了吴正珩的命,老夫人拿着先帝御赐的玉牌进宫,请来医术名冠天下的御医,这才保住吴正珩的性命。
之后思咎园中的丫鬟全部撤换,由大夫人亲自挑选一批清白丫鬟进来服侍,这几年里倒相安无事,可就怕时日一长,一些人的耳目早已经在暗中滋生。
吴正洹自然也有这一层考量,但他更为顾忌的,是吴正珩对慕蓁熹的感情,看来,要向母亲提一提,给五弟安排通房,好让他开窍,也避免他过于沉溺女子之情。
五更天,挑灯夜战的兄弟两人终于完成一千遍佛经,吴正珩倒头就睡,吴正洹轻手轻脚地出去,正厅里月丛带着丫鬟正在清点装箱佛经。
一个时辰后,吴正洹回到书房,叫醒吴正珩梳洗换装,府内已经备好马车,这一次,只有吴正珩和尚书大人一起进宫。
父子二人很少单独相处,宫廷之中,参差不齐的佛经如何解释,佛经的奥义参透几何,冷酷无情的父亲又会扮演怎样的角色,一切都像此刻灰蒙蒙的天幕,看不清,摸不透。
脑袋发昏的少年站在雪地中,回头望去,想要见的人不在,想来她这会儿应该在床上呼呼大睡,也不知她有没有好好喝药,伤口恢复地怎么样,丫鬟是否用心照顾。
捧起一抔干净的白雪拍在脸上,神智稍微清醒一些,吴正珩大步走出思咎园。
前面的路,只有他一人走。
向来如此,可又有什么不同了,起码思咎园里有他想要回来相见陪伴的人。
慕蓁熹醒得特别早,她自己一个人艰难地爬起来如厕,不想再继续趴在床上,她都怀疑这个姿势会影响到小姑娘的身体发育了!
索性扶着窗扉,就这样站在窗边看外间的天变亮。
丫鬟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