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玉堂一骨碌坐起来,眉头微蹙,放开神识探索。
片刻后,眼眸里豁然掠过两道精芒。
西南十里外有杀伐之音!
转瞬袁玉堂又疑惑了。
不应该啊。
相比外道的兵荒马乱,东北道境内算是相对安稳,毕竟能与塞北狼族厮杀十几年的戍边军团可不是吃素的,无有宵小敢作乱。
沿途一路行来,虽百计萧索,百姓总归无性命之虞。
怎么凉州境内会燃起战火呢?
听那动静,最少有数百人在厮杀。
难不成是外道流寇蹿入东北道作乱?
想到这里,袁玉堂神色猛然严肃。
流寇危害甚大,皆是虎狼之徒,烧杀掳掠无恶不作,一旦被其深入荼毒,岂不是连大夏最后的一片桃源都要沦陷?
不行,得去看看!
说做就做,袁玉堂急忙动身,也顾不得叫醒酣睡正香的‘平头哥’和赤兔大爷,匆匆前往事发处。
说到底他骨子里还是前世生长在红旗之下的现代人,最见不到底层百姓受苦。
十里路对速度全开的袁玉堂来说不过片刻的功夫,很快就抵达事发地点。
甫一靠近,便见火光滚滚,喧嚣震耳。
有临死前的绝望惨叫,有拼死一搏的怒吼,有兵器交接的铿锵之音,更有女人孩子无惧恐惧的泣声。
袁玉堂目眦欲裂。
真被他猜中了,赫然是流寇屠村!
约三百来个流寇正在与世隔绝的小村庄里肆意屠戮。
房屋被焚,村民被屠,妻离子散,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还有那在火光中肆意挥舞屠刀,狷狂大笑的流寇!
一个老汉脚步阑珊想逃往树林,一声急啸袭来,他猛然一顿,惊愕地发现自己胸膛居然冒出一颗带血的箭头,旋即如推倒的木头般迎面倒下没了声息。
一个美丽村妇衣衫不整,花容失色地从一间屋舍里跑出,没等跑远,黑洞洞的屋里猛然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拽住她散乱的发鬓,用力将惊恐万状的她拉回屋里,没多久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男人低沉的呻吟。
一幕幕触目惊心的画面映入眼帘,袁玉堂的怒火不可抑止地升腾。
“住手!”
怒吼一声,袁玉堂愤然冲入村庄里。
这些流寇全都是欺软怕硬的畜生,不敢对外族龇牙,却敢把屠刀架在同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