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望着桑大壮熊一样的背影,微微眯着眸子,眼熟啊。
“爷爷,大冷的天,你怎么又在外面吹冷风。”
年轻男人从桑大壮离开的另一个方向,走到胡同口,对黄角树下的老头道。
桑大壮慢走一步的话,就会发现,这人就是和他们同车厢待了三天的年轻男人,万演。
老头是他爷爷,万战平。
万战平曾经也是战场上的英雄,带兵的将军,只是一次战乱中,被炸断了腿,退了下来。
刚刚桑大壮不知道有没有发现,老头的一条裤腿是空的。
万战平看着唯一还算满意的孙子,神色缓了些,却也没有太多欢喜,平平淡淡的应了声:“这里舒坦,不是说你去东辽省探亲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东辽省就在桑大壮老家晋吉省隔壁,他们会同一趟火车,正是因为火车是从东辽省省会风雅市始发的。云关县只是个很小的中转站。
万演点了点头:“嗯,在外公家住了两天就回来了,他们身体都好,日子也舒心,没什么事。我背您进去吧,外边太冷了。”
万战平推开万演的手:“我还没那么不中用,自己能走,你也考上大学了吧?什么专业?”
老头拿过拐杖,杵着起身,状似无意的问。
万演微微抿了抿唇:“金融。”
万战平脚下一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回走,却是没再说一句话。
万演心下微叹,他知道爷爷的心结。
当初受伤,不得不退,可他仍旧向往战场,不甘碌碌无为。
本来盼着两个儿子能继承他的衣钵,但他爸和二叔,都一心专营权利,对参军,毫无兴趣。
老爷子又将视线投向孙辈,两个孙女不用说,被父母养得娇气跋扈,他都懒得看。
两个孙子,大孙子走了父辈的路,学了父辈的城府,一心为权,已经失了初心。
老爷子又气又伤心,搬了出来,独自住在老宅。
万演是幼孙,前些年倒是跟在老爷子身边,舞刀弄枪,虽然资质平平,但为了讨老爷子欢心,也是刻苦努力。
老爷子以为看到了希望,没想到,他转身学了金融,去做生意了。
一下子,老爷子的所有期盼都落了空,死心了。
万演又是一叹,他自己什么能耐什么水平自己清楚,根本不是当兵的料。
而且,他喜欢做生意。
头些年,生意受到限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