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踉跄进了隔壁空荡的小院。
将院门重新掩上,这才流了两行清泪,沉沉睡去。
咚!咚咚!
不知睡了多久,鸡鸣伴着敲门声响起。惊醒的梁秀儿心中惨然。
到底还是不肯放过。
借着恢复了些许的力气,弯腰拾起了院角的柴刀。出神盯着颤巍巍的院门。
门开那刻,梁秀儿就想闭眼挥刀,推门而入的却是个俊俏的小书生。
听说话也是来找本宅主人的。
“快去告诉徐公子……”
……
也是听那一声鸡鸣,徐苦的车队从桃源县起车,两队县里的衙役随行。
夜宿桃源县,让工匠们各自回家报平安,再取些御寒衣服,徐苦和县令张广泰匆匆会面,禀明了来意。
命都是徐苦他们救下的,这又盘下他桃源县治下废地建工坊。虽说半年免税,但这蛮灾后的废地若是头个建了庄,便是他桃源县的政绩。
张广泰十分上心。
不但妙峰山老北口的文书连夜备了案,还特意派衙役护送,干粮也给备齐了三天的量。
除了不知道怎么就被劝说下了二百两的金琥珀订单,张广泰从头到脚都很舒服。
“小翠,告诉夫人后院的荷花池先不修了,改成仓库。墙垒得厚实些。”
全单六折,上门自提。
穿着鸾字短褂的庄客们眼看装着糙饼和馍的布袋堆了半车,开心得不行。越发相信了徐苦说的待遇,崩弓技能也练得更加勤谨。
队伍居中的马车上,魏红鸾已经卸了易容的泥妆。
徐苦盘腿坐在她身后,为她梳理如瀑的发丝。
“梳子断齿了,等到地方我亲手做个新的。这次要求不高,不用记功,抱一下就好。”
“徐郎,你说秦帅可见到陛下了?”魏红鸾没有理会徐苦的打趣。
徐苦收回了张开的手臂,其实那发丝柔顺得很,本也不需要打理。
只是魏红鸾一路沉默,如此做只为化解她心中的忧虑。
“其实没啥区别。”徐苦沉默一下开口。
“田舍也好,庙堂也罢,丞相早晚都会凤鸣九霄的。”
“徐郎,面前恐怕不是坦途。你……”魏红鸾转头看向徐苦。
就见徐苦眸子抬了抬。
“丞相,对个狱卒来说,从来就没有坦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