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的寒风裹着雪,院中一时息声,只剩了门轴的吱呀。
苦哥儿被净身了?
胡小刀手端的面碗掉落在地,嘴巴张张却说不出话。
脚板将地面跺得山响,八尺男儿直接飙了泪。
“呜呜……”憋屈的哭声卡在喉头。
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怎的人就给废了。这便是想生个崽子都不成了。
之前觉得徐苦变了个人,此时觉得不如不变。
“咱就是条下贱命,狱卒当啥子英雄……呜呜……祠堂都不收的……”
只把魏红鸾的心刺得更痛。
“住嘴!”
自从被囚楚州秘牢,魏红鸾就没发过这么大的火。
此时的她,只是个疼夫的婆娘。宫墙的里面,她的夫君刚遭了欺凌。
“胡小刀,你给我听着。徐郎他变成什么样,都是我魏红鸾夫君,都是好汉子!”
“整天把烂命挂在嘴边。我告诉你,这烂命徐郎不认!我也不认!”
几句话吼得胡小刀没了声,魏红鸾跌坐回椅子中,胸口上下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按梦无忧的意思,徐苦两次冲撞萧贵妃理应判斩,是念其有功,才净身留用的。
建立私军的事情准了,自己也不需再闭门思过。
这是向两面妥协了?
那这天子当不当还有什么意义!
萧党得有多大的势力,竟能让梦无忧连个正经的回旨都不能给,只用这布帛陈情。
前因后果,各种字里行间透出的意思在魏红鸾脑中反复盘旋。
“刀子。”
“啊?”
“套车去老北口。”魏红鸾吩咐道。
“现在?去干啥?”
胡小刀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觉得魏红鸾的气势与之前不同了。
“给徐郎争口气。”
抛下两道车辙印,胡小刀驾车直奔望京城门。
半盏茶时间之后,几条消息从洪福巷传出,递到了各自主家的桌案上。
“乱了,都乱了。取帽盔铠甲,本帅即刻进宫面圣。”
秦相如见了羽林卫的捎书困惑不已,“魏丫头这是要做甚?”
按着梦无忧安排,洪福巷的动静需第一时间上奏。
“陛下。魏相抗了闭门思过的旨,已出望京了。”
“且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秦帅有话便明讲吧,今晚说出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