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到底是长子嫡孙,还是有优待,只需负责照看三房家三个小萝头堂弟。其妹刘宝儿是十岁的小娘子了,刘阿婆重男轻女,即便是大儿子之女,这期间也得把一家几口人的伙食操持起来。
刘辰星是讨人嫌的孙女,那就更没资格留在家里,和大半个劳动力的胞兄刘青山一起,也都得下地。
刘青山毕竟才十岁,不能太早弯了背脊,倒不用割麦子,便用牛车托运割下来的麦子往返。
刘阿婆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见割麦子时总有零碎的麦穗落下,刘辰星便被安排背上小背篓,跟在割麦子后面,一一捡落下的麦穗。
安家村里像刘辰星这样捡麦穗的孩子不少,不过大多都在自家地里捡麦穗,只有家里实在不好过又少田的人家,才会到别家的田埂边上拾麦穗,或者跟在别家运麦穗回去晒的木板车后,捡一些掉落的麦穗。
都是一个村的乡邻,又见是妇孺,何况自己也没精力再拾了,干脆就让他们捡就是了,一般都不会多说什么。
刘阿婆看到这些田埂上拾麦穗的小孩,却像是割她肉一样的难受,按她阿婆的性子,这些在自家田埂上拾麦的小孩就是贼,都该一扫帚给挥跑。奈何长子是读书人,还要科举做官,她这样做难免落人口实,一个不好给长子招了霸凌乡亲的恶名,刘老丈绝对饶不了她。
不能赶走这些贼孩子,刘阿婆胸口的恶气出不来,头上还有火辣辣的日头烤得她汗流浃背,腰杆就像断了般直不起来,心头就更是窝火了,见刘辰星又偷懒地直起腰擦汗,立马就恶声恶气地骂道:“成天就知道偷懒!家里的麦穗就要被小贼偷完了!还不赶紧去田埂上捡麦!少了的麦,都从你口粮里扣!”
周边还有其他人的麦田,刘阿婆的嗓门又大,听得一旁的村邻不由皱眉。
不过村子里多是沾亲带故,刘阿婆这左一句“小贼”有一句“偷”,虽是说得难听了,可骂的是自家的孩子,他们倒也不好多说什么。
只是这刘二郎家的小女儿就可怜了,正是烈日当空的大中午,他们这些成人都有些遭不住麦地里的温度,何况五岁的小女童?
这个时候,哪家不是让孩子先去树下避暑,毕竟孩子体弱,晒中暑了可如何是好?掉在地上的麦,再是精贵的粮食,也就那一口半口,不值当拿孩子的身体去换。
大家虽没有说什么,可刘老丈还是能感大家谴责的目光,他脸上顿时更加火辣辣的,连忙停下割麦的活,大声喊道:“阿星,这会儿日头烈,都叫你到树下去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