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玄谢过,又将来的路上到襄阳拜访郗刺史,到东林寺拜见慧远大师,被大师收为俗家弟子的事提了提。
阴友齐目光深邃地望着杨安玄,温和地笑道:“安玄深谋远虑,远胜敦儿,敦儿以后遇事不妨与安玄多多商量。”
语气亲切自然,杨安玄感觉阴友齐确实将自己当成子侄辈看待了。
趁杨安玄给茶续水的空档,阴友齐道:“吏部行文让安玄等新生在四月二十六日之前入国子学,还有十多天,敦儿这几日带安玄四处逛逛,熟悉一下京城环境。”
阴敦点头称是。
阴友齐将天子、会稽王以及三省九卿等大员的情况隐晦地提了提,道:“京中情形错综复杂,一时难以尽言。安玄入国子学应该会有段时日,以你的聪慧很快就能理出头绪,冷暖自行体会更为真切,吾便不赘言。”
杨安玄笑道:“肯定少不了向阴伯父请益。”
阴友齐慢慢地品着茶,目光闪烁不定,似有难言之隐。
杨安玄查颜观色,猜想八成与阴慧珍入东宫有关,此事自己实在不便多言,端起茶盏认真品茗。
阴敦打破沉寂道:“二月吏部选官,公孙兄如愿选了徐州吕县县丞,欢天喜地地前去赴任了。”
杨安玄听出阴敦话语中的不满之意。这也难怪,公孙河算是借阴家之力才得以升品,然后在阴家需其相助时却袖手自去,短视薄情之人谁会喜欢。
说起来每三年各州中正评议出的人物超过千人,定品五品以上的才有资格到吏部选官,这样算来只有三百余人。
僧多粥少,各地空缺的官职有限,三百多人能选中为官的不过百人左右,公孙河能选中县丞,阴家应该没少助力。
公孙河选择离去,肯定让阴家失望,不过再怎么说公孙河也是阴家之婿,阴家花气力栽培,不可能简单地放弃。
杨安玄笑笑,岔开话题问道:“阴兄在国子学可好?”
唉声立起,阴敦苦笑道:“国子学名存实亡,百余生员多数顽劣不堪,豪门子弟骄奢成性,像愚这种出身次等门第之人在国子学中颇遭歧视,有的人则阿谀讨好豪门子,以求得利。”
“对了,安玄,那个陈志得知你将入学,数次放言要折辱你。愚听闻其花钱纠结了一些子弟,等安玄入学要加以报复。”
杨安玄哂笑道:“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且放马过来便是。”
阴友齐接过话题道:“陈志不足为虑,吾担心其纠结的人中有豪门子弟,安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