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钱是小事,若能团结族人,让出三成又何妨。不过人心不足,父亲初提时只说一成,若是族中不同意再加至二成,至于三成留待以后让步。”
杨佺期看了一眼儿子,玄儿心思缜密,按他所说,族中应该会同意。
毕竟玄儿替族人找到一条谋生之路,开设面馆管事,族中老弱、妇人亦可担任,自己也正好借此机安置些族中老军、伤兵,两全其美。
…………
爆竹声响起,太元二十一年(396年)到来。
拜完年后,袁氏和董氏照例带了女儿回房歇息,留下杨安玄父子在屋中饮酒守岁。
杨佺期神情有些郁郁,叹道:“为父兄弟三人天各一方,你们兄弟三人亦是如此。再过两年,等漓儿、湫儿嫁了人,家中便越发冷清了。”
杨安玄看到杨佺期脸上露出怅然若失的神色,与平日表现出的刚硬截然不同,加上鬓角隐现的银丝,心中泛起伤感。
举杯安慰道:“杨家子弟背负重振家声的重责,不能学其他门阀那样安享太平。亚圣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天下不宁,正是杨家大展雄风之时。”
杨佺期点点头,道:“玄儿说得是。”
“父亲打算什么时候向朝庭辞官?”杨安玄夹了筷冬葵,在嘴中嚼着。
虽然主意已定,杨佺期还是有点观望不舍,含糊地道:“等年后找机会吧。”
想到史书上记载的杨家命运,杨安玄准备借机与父亲深谈一次,或许能改变数年后的结果。
“父亲辞官,朝庭肯定不会闲置。父亲是骁勇之将,我杨家族军是百战雄师,朝庭会将父亲安置要地。”
杨佺期放下酒杯,看着杨安玄道:“玄儿且说来听听,朝庭会将为父安排在何处?”
杨安玄胸有成竹,一双眸子在烛光下耀着光芒,从容地道:“燕国统一后与代发生大战,燕被代坑杀五万雄兵,元气大伤,国内惊恐不安。”
杨佺期颔首道:“不错,为父接到朝庭送来的谍报,燕国国内确实动荡,慕容垂老矣,不复当年雄风。”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杨安玄想起慕容垂的满头白发,感叹道:“慕容垂一代英主,知道要提振士气,便要与代国再战,所以年后燕代两国战事必然再起。”
杨佺期手抚胡须道:“玄儿所见与为父相同。”
“因此,朝庭不可能将父亲安置在江南一带,说来无非是豫、青兖、雍、荆一带。”
杨佺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