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赶路之人,凑了整整三十骑一同朝鲜鱼坊赶路而去。
等众人来到鲜鱼坊之时已入深夜,鲜鱼坊集漕运、渔业以及其他时鲜货卖于一体,原本不过就是个小渔村,在南陈被灭那年因为被当作东面战场的一部分,所以很早就被毁了个干净。
但因为鲜鱼坊那块地势极好,沿岸是个非常适合构筑多个大码头的湖湾,因此各类渔船、商船都乐得来此处卸货囤货,后来除了官府在此处建成新坊外,来往渔民商人还在里面自发形成了一个散卖东西的流动市场。
而且因为来往人口过于复杂,所以鲜鱼坊的流动集市算得上是在神都四大豪商还未伸手触及过的一片真正的自由地。
或许是由于白天都需要行商卖货,鲜鱼坊到了深夜后几乎是一片寂静,与永通坊的热闹欢愉截然相反,许为等人驾马进入鲜鱼坊时除了能够听到自己的马蹄声外就只能听到湖风声和浅浅的呼吸声。
三十余骑很快就来到了码头边上,但此刻码头边上大大小小的船舶几乎停得满满当当,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入手。
许为等人下马分头去各个亮着灯火的船上询问,得知确实在不久前有船出航,而且不止一艘,更不知那些船的目的地在何处,商船为了赶路去下一个集市或送货,夜里出航赶路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根本不会引人注目。
陆敏让自己手底下派出去的那些人,直截了当问一问有没有见过高振,或知不知道高老板在这鲜鱼坊里有什么产业,可是豪商高振的大名或许在神都算是无人不知,到了鲜鱼坊这种各地商人汇集的地方,倒成了一问三不知。
尽管现下非但不能确定高振是否已经出了码头湖湾,更不能打听到高振的去向,但许为总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错,当他心怀惴惴不安和陆敏一块儿走进一艘乌篷小渔船里时,忽然想到了什么,没来由问了乌篷船里的醉酒老头一句:“这鲜鱼坊附近可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找镖师护镖?”
许为神神叨叨问了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问题,莫说陆敏满脸不解,就连许为自己都觉着是在病急乱投医地瞎问。
许为贸贸然问出这么一个问题,主要是因为他想起金禧楼遇袭那晚,当他站在仁心医馆外头等袁秋宁帮镖师方见夏治病的时候,曾听到两个中年人在议论高振背地里偷偷开镖局和云威镖局抢生意的事情。
根据当时那个高大的武夫模样的中年人所说,高振在几次三番被云威镖局搅黄走镖生意后,最近似乎又新开了一家更为神秘的镖局,并且确确实实地抢走了一部分云威镖